將她本就美貌的容顏更襯出光彩,自己本也長得不錯,可站在她身邊,愣是跟個燒火丫頭一樣泯滅眾人!
呸,看你以後,還怎麼囂張!
莫流採自己就是女人,還能不知道女人的心思?別看平日跟俞錦妍說笑的人多了去,可背後,還不定怎麼想呢。俞錦妍鬧出這個大個醜,她們背後,還能不好好給宣揚宣揚?到時候,所有人都會知道,再美的美人,一臉紅疙瘩,那也醜的跟鬼一樣了,連多看一眼都噁心——以後別管俞錦妍再怎麼豔光四射,總會有人記得她今天這樣的醜陋模樣!
可是出了口惡氣啊!
莫流採眼角眉梢都帶上了幾分喜色,勉力剋制著自己不要揚起嘴角,轉身招呼著賓客:“我嫂子怕是哪裡不舒服了,眾人可別介意,我這裡還準備了果酒,大家都坐下嘗一嘗,也不知道味道好不好……”
她再給下人使個眼色,自有那說書人過來說書熱鬧,被中間這個間曲打斷的宴會很快就又重新喧鬧起來。眾位夫人心內再是八卦,也都極力剋制下來。
很快,就如風過水無痕,場面就跟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歡聲笑語,熱鬧開懷起來。
可沈氏的眼底,卻再也生不起一絲歡喜來了。
侄女莫若母,對莫流採,她不說十足十的瞭解,可最少也瞭解*分。莫流採一動,她就知道她鬧得什麼么蛾子。別看她現在極力剋制,可以沈氏的眼力,她哪看不出來,莫流採這都要高興地瘋了。不比旁人就算看出來了聯想到她跟俞錦妍不和,只當她是在幸災樂禍,沈氏卻是心內一緊,想起來女兒最近對這大媳婦意見多多,當下就提起了心……
流採她,不是做了什麼傻事吧!
當著滿堂賓客,她又不好拉過女兒問,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卻還不得不笑著,剋制著自己的情緒,不敢叫任何人看出端倪來。
只是心底,卻已是心急火燎,只一遍遍祈求上天,晚上的事,可千萬不要是莫流採乾的。
老大來回叮囑了那麼多遍,絕對不能叫大兒媳婦受半點委屈,可現在又……要他知道了這一切都是流採做的,還不定做出什麼呢!
沈氏是又氣又急,既怪莫流採不聽自己的勸告,執意跟俞錦妍過不去,又恨自己怎麼就沒看牢了她。她要看緊了,莫流採也不至於有機會做出這般蠢事來!
沈氏心不在焉地敷衍著對面的客人,眼角瞥到興致勃勃跟人聊天的莫流採,嘴裡直如吃了黃連一般的苦澀……
這個丫頭到現在都還沒明白,她的大哥,早不是小時候對她百依百順的大哥了,他現在,早已是出閘的猛獸,兇猛,暴烈,不管是誰,若是觸犯了他的威嚴,他都會毫不留情地下手給她個最深刻的教訓……
連自己這個生母他都能為了媳婦反抗自己,更不要說她這個妹妹了!
沈氏長長吸口氣:老天爺,千萬、千萬,不要是流採做的傻事啊。
可她不知道的是,一切,都晚了。
莫含章回到了自己屋裡,一照鏡子,看到自己如今的樣子,止不住也是倒抽口涼氣,這樣密密麻麻的紅疙瘩,豈止是觸目驚心可以形容的?可以說,整張臉都給毀了!
莫流採這下的毒手!
莫含章氣怒之下,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覺得肚子有些痛,趙嬤嬤眼見著他捂住了肚子,眼中快速劃過一絲喜悅,卻是急忙上前扶住了他,焦急道:“夫人,您怎麼了?”
莫含章驚慌地拉住她:“嬤嬤,我的肚子,我的肚子突然發疼,你說,是不是孩子……”
趙嬤嬤一聽,那還了得,當下就尖叫起來:“張大夫呢?張大夫怎麼還沒來?你們一個個都是死的,一堆人,去請個大夫還要這麼久?”旁邊丫頭嚇得都縮起了脖子,跑出門外去看張大夫到底來了沒有。
莫含章就懸著顆心一直等著,索性很快的,肚子的那點疼痛就消失了,好像一切都不存在似得,莫含章奇怪的皺皺眉頭,難道,是自己太緊張了?
張大夫終於趕到了,看了他的臉,再一把脈,臉色倏然就變了:“這是哪個黑了心腸的,居然拿著那毒蟲的磷粉並著些毒花花粉來害你?這些個花粉毒性雖不大,卻是最容易叫人起面板症候,一個不仔細,萬一痘症冒太多沒將養好,可是要留疤的。”
女人臉上留了疤,就等於是毀了容,這下的,可是毒手!
莫含章倏然就抿緊了嘴唇,怎麼都不敢置信,莫流採,竟然想毀了他的臉?——哪怕莫流採想對付的其實不是他是“俞錦妍”,可那也是她嫂子啊,曾經也幫襯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