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來日他們一家和和樂樂,再翻出來今天的事,就是你不夠大度了。你且等著孩子生下來,平平安安長大,娶親生子,到得你老封君了,才是你享福的時候呢。”
莫含章不住苦笑,卻也不好昧著良心說沈氏怎麼好,只能含糊著點頭:“要你費心,我知道了。”
囑咐完他,陶氏也是心疼自己親妹妹,拉著問焦急問道:“怎麼著,昌榮郡主又找你麻煩了?還是溧陽縣主又出么蛾子了?”
陶沁瑤冷笑一聲:“她還有那天不出么蛾子的?”摸摸肚子,又是冷然又是幸災樂禍地撇著嘴冷笑,“我這不是又懷上了?先頭華姐兒,莊哥兒,算上我肚子裡這個,都要三個了,溧陽到現在還沒動靜呢,可不就眼紅了?回到家來,這邊才恭喜了我,那頭就撲進郡主懷裡哭了。人那可是郡主的心頭肉,這麼一哭,可不是心都揪緊了?回頭就把我趕出去‘休息’了!”當然,這可不是體貼她懷孕要多休息,不過是不想讓她杵在溧陽跟前礙眼而已。
不過陶沁瑤也不在意,雖說給了個沒臉,但能看到溧陽那嫉妒難過的臉色,也算值了!
陶氏氣得身子直哆嗦:“欺人太甚!他黎家是把我們陶家當死的,竟敢如此這般待你?!”又是懊悔不跌,“早知今日,當年黎家求親之時,就不該答應下來。這些年,你受了多少苦。”
陶家本也是名門,陶沁瑤雖不是長女,可也是陶氏夫妻的心頭肉,當年陶氏嫁入晉陽侯府,不年便生下俞斐,坐穩了侯夫人位置,陶沁瑤出身好,容貌佳,身體又好,還有個侯夫人的親姐姐,京裡多少求親的名門子弟?黎家也是其中之一,陶氏夫妻挑花了眼,最後選中黎家,也不過是昌榮郡主當日表現地對陶沁瑤十分滿意,便是陶沁瑤的夫婿黎浩,當日也是風度翩翩文采儼然,對陶氏夫妻許諾,必不虧待陶沁瑤……可結果呢?!這些年,陶沁瑤的日子,過得多苦!
“上次見了爹孃,爹孃都再後悔,千不該萬不該,就不該把你嫁到黎家去,讓你受人這般磋磨。”陶氏想起來,眼裡都出了淚,“縱使皇家郡主,也不能這般欺負人的!她溧陽也是,就算是縣主,你還是她嫂子呢,這般針對你,實在可恨!”
陶沁瑤卻是渾不在意,拿了帕子給陶氏擦淚,反而勸起了她:“姐姐你莫哭,今兒可是你的好日子,別為了我操心。這些事,我早習慣了,不過叫人酸兩句,又不痛不癢的?說起來,我在黎家也不難,有吃有喝,想怎麼這就怎麼著,郡主並不很管我,底下又有兒有女,現在肚子裡還有一個,我怕什麼?!”
可她越是這麼說,陶氏眼淚就越往下掉:“好什麼好?你嫁過去才幾年?頭一年生下華姐兒,不一年馬上又有了莊哥兒,莊哥兒週歲才過多久,你又有了孩子,這麼頻繁地要孩子,你的身子骨還要不要?”拉著人是淚眼婆娑,“生孩子最是傷元氣,你這兩年頻繁要孩子,萬一傷著身子可怎麼辦?”
陶沁瑤只讓她寬心:“姐,你就放寬心吧,我不懂事,我身邊的盛嬤嬤可是母親專門派給我的,她還能不知道?早早就給我調養了。等生完這一胎,我就好好休息兩年,把身子調養回來,可好?”說話間,一點點為陶氏擦乾臉上的眼水,有些苦澀道,“我膝下畢竟只有莊哥兒一個,孩子又那麼小,不再生一個哥兒,如何好?”
孩子來不及長大就半路夭亡的事,高門大戶裡是屢見不鮮,如陶氏這樣家門清靜的還要防著意外生病奪去孩子的性命,更不要說昌榮郡主那最想要兒子開枝散葉的府裡了,黎浩身邊的姨娘通房現在還沒停了避子湯,可再等兩年,郡主下令來,陶沁瑤總要防備著庶子的出身,單隻一個兒子,怎麼夠?如今陶沁瑤也只能寬慰自家姐姐:“我年輕力壯,身子骨向來好,又有盛嬤嬤悉心照顧,姐姐你就別操心了!”
話雖如此,可陶氏又怎麼能真正放下心?偏這種事又是無法可想,只能暗自為妹妹提起了顆心。
陶沁瑤心裡也不是真就半點都無所謂的,婆家的日子如履薄冰,對比當年閨中千金那自由暢快的日子,簡直就跟前世一樣,嘴裡說著叫陶氏放寬心,到底忍不住黯然了臉色。莫含章想起自家那些糟心事,和陶沁瑤何嘗不是一樣?婆婆難纏,小姑麻煩,他家他前世還虧欠了俞錦妍兒子一條命,最後同歸於盡,卻是比陶沁瑤的情況還要糟,陶沁瑤在一邊陳情的時候,每一字每一句,都如一把刀子,戳進他的心裡,叫他想起從前做過的事,羞憤難堪。
黯然煩心的兩人,加上為妹妹小姑操心的陶氏,三個人圍坐一塊兒,卻再沒了開始滿場歡笑的愉悅,一時寂靜無聲的水榭中,只見的壺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