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自然好奇,她可是知道的,自己兄長跟王恆是好友,怎麼這喝酒的邀約,聽著倒像是場面話,自家大哥也沒當回事,有心要問,到底是正事重要,回去的時候兩人一同坐車說話,俞錦妍低著頭懊惱:“今兒還是失算了,叫郡主遭了人算計,我看皇上的樣子,似乎很著惱,怕要認為郡主不敬長輩,對太子也有意見呢。”
俞錦妍高興地直笑:“你啊,到底才進官場,還不懂這裡頭的事。眼前的一點小麻煩算什麼?一點點小事,回頭就沒了。長寧郡主才多大,就算犯錯,罵也罵了,罰也罰了,很快就沒事了,莊嬪那麼一鬧,不定皇上後面還要覺得虧待了郡主了呢,你啊,別操那麼多心,十四皇子還活著,一切就不是問題。”
有些慶幸,又是真高興,嘆了口氣,道:“我原先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寧願平平穩穩的,把長寧郡主留在太子宮裡,好歹安穩度過這一劫也就罷了,也是天意,叫裡頭出了那麼些意外,反倒讓你露了臉,有了今天的事,太子日後必重用你的,就是皇上那裡,你也算掛了個號,日後辦差行走,少不得更加順暢些。”瞧見俞錦妍對今天的事還有些後怕,怕她不高興,趕忙扔開這些唏噓,勾著笑對著她說道,“今兒做的不錯,虧得你能一路順暢找到人,還及時把人救起來。後頭也是你跟皇上說起十四皇子落水時的不對之處吧?不愧是我妹妹!這次,太子要不看重你都不行了。”
俞錦妍搖著頭,有些不好意思兄長這樣的誇獎:“哪兒是我,開始的時候我和王恆就私下分析過了,這才敢跟皇上稟告的,要單隻我一個,我還不一定能發現這麼許多呢。”
先頭去面聖,十四是皇子,自然可以穿著一身溼衣服去面聖,俞錦妍王恆是臣屬,卻不敢這麼大不敬,急匆匆在太子的安排下換了身衣服,就在宮門外等著皇帝召見,兩人趁此,自然是要交流一番的。王恆只看眼前發現的細微處的不對,俞錦妍沒這個眼力,可在“這件事必另有兇手”的前提下雞蛋裡挑骨頭還是會的,王恆說出一點不對,她在此基礎上再延伸開去,答案可不就出來了?
皇帝審問完了長寧和十四,召見他們去問話的時候,俞錦妍和王恆就給說了自己的想法,王恆是相信長寧郡主的為人,堅信她不會做出這樣輕狂的事,俞錦妍卻是知道長寧無辜,這才如此堅定。皇帝聽他們說的這般信誓旦旦,這才半信半疑地找了十四來檢視,果然在他身上發現不對,這才算真正相信了他們。
要是隻有俞錦妍,她對武學只有這具身體留下來的本能反應,可沒有王恆的眼力,就是知道不對,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也難取信於人,不過白搭而已。
所以這一切最大的功臣,還是王恆!
“居然有人能不動聲色地安排這一切,十四皇子掉進水裡了都沒發現裡頭不對,這樣的手段,真是聞所未聞!”俞錦妍是真心驚訝,當時他和王恆可都看見的,那一塊空地,只有十四跟長寧在呢。
俞琮言面色不變:“皇宮大內,什麼沒有,個把奇人異士又算得了什麼?這次之後,還不一定有沒有命呢。”
說起這個,俞錦妍有事不明:“郡主身邊的那個晴彩,還有那個有問題的嬤嬤,主使者怎麼還敢留下她們呢?”萬一刑訊之下,她們招供怎麼辦?
俞琮言只是冷笑:“既然敢這麼做,自然是篤定了這些人不會開口。反倒是現在殺人滅口,更顯得一切事情有貓膩。說來,不過是賭一賭,看到底能不能把一切事情歸咎給長寧,讓皇上以為是長寧郡主失手推了十四皇子落水,後害怕承擔責任才編造出一切謊言的假象,讓皇上對太子對郡主不滿。若是能成功自然最好,不能成功,反正這些人也不會開口,皇上哪怕知道有人算計太子又怎麼樣?後宮裡這些事還少了?查不到元兇,一切都枉然!”
俞錦妍明白過來:“說穿了,不過是這次的計劃落了空,所以最後利用一把,還能不能抹黑一把長寧郡主,把這事揭過去,能成最好,不能成也無所謂——那些個宮人,一開始,就是棄子了。”
“正是如此!”
車廂裡好一陣靜默,末了,俞錦妍才嘆氣道:“我們救了十四皇子本是意外,計劃落空才多久,背後之人卻那麼快就回過了神,佈下了另一個局,要是我和王恆沒有發現十四皇子落水時姿勢不對,或者晚發現一點,十四皇子腿窩上的印子消失不見了,或者十四皇子一開始換了衣服鞋襪,還真說不準就成功把一切原因都歸咎在長寧郡主不懂事身上了,到時候便是太子和郡主情知不對又如何,皇上信了郡主不懂事,背後之人就算成功了……”這樣的深沉算計啊,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