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不肯妥協,俞霄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都沒效果,才只能由著他去的。下人背後都說,二老太爺肯原諒俞默言,他生意做得好,賺錢多,可以孝順給俞霄買古董花費,也是原因之一。
還有人說啊,雖說俞霄那邊權勢不比侯府,不過有一點倒是值得誇讚,手足之間,感情很好。當年俞默言犯下那麼大的錯,一直不被俞霄待見,可俞默言的弟弟妹妹,從來沒有對這個大哥不敬過,要是庶出還好說,難得的是,俞默言的兩個胞弟俞芩言俞梓言也一直對這個兄長敬重有加,兩年前俞芩言考中舉人時,俞默言還沒有被俞霄徹底原諒,可俞芩言從來沒有在這個大哥跟前,有過半點不敬,人前人後,沒說過這個大哥半點不是……
下人們雜七雜八說了很多,趙成越聽,一顆心就越往下沉。
趙成是俞琮言父親俞霖一派的,當年就是俞霖身邊的人,老侯爺在世時,俞霄仗著老侯爺的寵愛,暗地裡跟俞霖互別苗頭就很讓趙成看不慣這個欣賞忒多的庶出二爺,後來俞霖去世,俞琮言年紀小,突然遭遇一堆的意外事件,險些沒命,哪怕沒證據,可俞琮言趙成心底哪有不知道的,這分明是俞霄搞的鬼!後來俞琮言好容易立穩腳了,狠狠反擊了二房,看著二房老子降職,兒子被罰,趙成心底,別提多痛快了。
這些年,每聽起二房那頭父子不和,俞霄一直不得起復,趙成是聽一次就高興一次,興致來了,還拿這些事當下酒菜,一個人就能高興地喝酒慶賀。
可現在這麼仔細一問,趙成這才發現,二房這根本是在扮豬吃老虎,迷惑他們呢!
如今細數數,當年二房沒用的長子俞默言,雖說還是常日在外交朋結友,飲酒作樂,可卻是悶聲發大財,結交了貴姓朋友不說,外頭生意還做大了,給二房掙來大筆銀錢。因為俞琮言當年是三元及第,俞芩言考中舉人,趙成本沒當回事,可如今換個角度想想,這不證明,俞芩言還算有本事?天下間,如他這般年紀就考中舉人的,能有幾個?他如今,也算是身有功名,一腳踏進官場來了。還有俞梓言,聽說學問也不錯,上次雖然名落孫山,但回去後一直苦讀不輟,這次不定就能靠上了,還有二房裡還有兩個庶子,好像也挺能幹的。俞霄還有一個女兒,嫁給了軍中一個都司的兒子,官不很大,只是四品,可對於二房來說,已然是高嫁了,虧得二房那條件,那能攀上人家……
趙成越想就恨不能打自己兩嘴巴。他往日,怎麼都沒發現這些細節毛病?真是被二房表現出來的安分給迷惑了,細想想,人家可是憋著勁一直往上呢,不定背後還在做著什麼異想天開的夢呢。
第二天,趙成就急忙忙派人去打聽二房在外頭的生意和俞霄父子等人的動靜,因為攤子太大,查的人比較多,哪怕趙成動用了晉陽侯府所有的力量,所有訊息傳到手裡,又花費了兩天。趙成看著那厚厚一疊整理出來的資料,只覺自己沒臉見俞琮言了。
“侯爺信任我才叫我坐著管家的位置,二房那頭的訊息,我還時不時聽一耳朵,這麼多年,居然愣是沒發現貓膩。”趙成站在俞琮言書桌前,愧疚地只覺都沒臉見他,低著頭滿身消沉,只恨不能給自己來一刀,也好彌補他犯下的錯來,“那頭雖說對外裝的好,可下人隨便聊出來的事分明就可以發現裡頭的問題,偏我糊塗,居然一直沒注意到……二房那頭,是賊心不死,還想著東山再起呢,不定暗地裡打算著什麼主意算計侯府呢……我,我對不住侯爺啊。”想到要不是俞琮言突然問起來,就自己一直不把人家當回事的態度,不定哪天他們打上門來,自己才知道疏忽呢。趙成想到這點,心就跟被刀子紮了一樣。“我,我這麼把年紀了,還犯糊塗,我……侯爺,我沒臉見你了!”
俞琮言翻著趙成蒐集來的東西,也是心驚肉跳,他怎麼都沒想到,俞霄居然真的攀上容貴妃孃家容家了。看這一長串的鋪子,衣食住行無所不包,江南繡品,北邊毛皮,天南海北的東西,應有盡有,山東大運河那塊兒,二房不聲不響的,居然給打出了偌大一片天地來。
調查的暗衛粗粗估計了一下這些年二房賺的銀錢,近乎一筆天文數字。不算俞家秘密遺留下來的錢財,晉陽侯府所有的錢財加起來,怕也就這個數了。
這樣大的生意,不可能是二房這樣一個官職地位的可以撐起來的。俞琮言瞬間就能斷定,這背後摻著股的,背景絕對不小!這麼一大筆錢,不可能全都歸了俞霄一家。
他這個好二叔,現在可真是,攀上了不得的人物了!
俞琮言眼中陰冷一片,自己這些年,太大意了。當年一棍子下去,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