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直鬥,俊美的臉上滿是狠辣,陰森看著俞錦妍,冷笑搖頭:“當著我的面,你也敢如此詛咒我家人?!莫含章,你果然好膽色!”
俞錦妍只是苦笑:“我不是詛咒他們,而是,當年,真的發生這樣了這樣的事!”頓了頓,又說起自己,“你怕不知道,當日你的死,還救了太子一次,那次你救駕而亡,皇上大怒,派人徹查,不知怎麼的,最後竟查到了太子身上,關於太子嫌疑的證據也有不少,若不是你救駕而亡,顯得此時疑點重重,怕太子之位,危矣。因此,太子格外優渥於我,這才讓我在失去了孃家所有助益之後,沒被沈氏和莫家那對兄妹,生生折磨死。可到底太子位置越來越不穩,你去世久了,皇上也不是都惦記著我這個你唯一的妹妹的,幾年之後,我兒子七歲,莫名也掉下了水,救起來後,高燒不退,沒幾天,就病死了!”
這一刻,俞琮言從她身上,感受到了刻骨的恨意,下一刻,就聽她陰冷笑道:“我兒子是被沈氏害死的,她從來就不喜歡我,偏心小兒子,偏心二房,偏心秦姨娘,可就,從來都不喜歡我、不喜歡我生的孩子莫鉉。她還說我的孩子,是自己貪玩落水的,呸,自從斐哥兒落水後,我就叫人悄悄教了鉉兒游水,他要是自己貪玩落水,早游上來了,絕不會在水裡悶了好久才被人救上來,救上來後早已是人事不知……我找沈氏理論,莫含章還說我不敬長輩,把我禁足關了起來,這邊我兒子死了沒多久,那邊他們就高高興興過起了自己的日子……我、怎麼可能甘心呢?”
“我遣散了所有的下人,用銀錢開道,偷偷讓人聯絡了太子,我搬出了所有俞家的財產,全部捐給太子起事,與其交易,害死大嫂和斐哥兒的二叔,日後不得好死。而我自己,則偷偷藏了毒藥,在沈氏那老太婆五十大壽的時候,一把大火燒了庫房,弄死了莫含章,自己也一併赴了黃泉……”抬頭看著俞琮言,俞錦妍語帶驚異,“可我怎麼都沒想到,明明我已服毒自盡,眼睛再睜開時,卻回到了七年前,鏡子一照,還換了個身子!”
俞琮言猶自不信:“你說你死後重生,奪舍了莫含章的身子,那原本的莫含章呢?”
俞錦妍看著他:“那你以為,現在懷著身孕的你的妹妹,是誰?”
俞琮言驚呼一聲,臉色難看的嚇人:“你的意思是,她是莫含章?”
點點頭,俞錦妍肯定了他的猜測:“不但是莫含章,而且,還是七年後的莫含章!”
俞琮言腦子裡徹底亂了,心裡對這般靈異的事還抱有懷疑,俞錦妍也不再說什麼,只是讓他用心去看:“到底我說的是真是假,時間一到,你自然清楚。我只盼著,你用心,用心去看……”
俞琮言瞧著她,心亂如麻……
哪怕嘴上說得狠,可對著她有條有理,說來頭頭是道,根本毫無瑕疵的話,那熟悉的說話的斷句方式,那神情動作,俞琮言心底,不是沒有動搖的。
哪啊他一直告訴自己,莫含章是居心叵測,拿神鬼之說糊弄他,但如今想來,若只是威逼利誘了俞錦妍,套出他俞家的秘密來,先時給他的書信上那熟悉的筆跡,看到他父母靈牌是動情的神色,來到竹屋開鎖時熟練地動作,走密道時的細節反應,還有對密室裡東西的如數家珍……若僅僅只是從他人口中探聽知,如何能熟練至這般?
俞琮言指著對方的劍緩緩放了下來,好一會兒,突然問道:“七歲時在江南,父親打了你幾次?”
俞錦妍怔愣一下,很快回過神來,回答道:“父親從不打我,在江南時,有一次,我們貪玩偷溜出門,險些被拐子拐帶走,還是你機靈,脫身出來,回到府裡,父親也只狠狠打了你,並沒有打我,只是禁足了三個月,狠狠罵了我一通。”說起那時候,俞錦妍止不住噗嗤又笑了,“你那時候被打得要死,我半夜偷偷溜出去看你,你躺在床上起不來,我還撲過去撞到了你傷口,你怕叫人發現我偷溜出來,硬是說是你自己不小心拉動了傷口,又被父親好一通訓導……”說著說著,笑容又帶上了悲色,抬頭直勾勾看著俞琮言,“我後來給你道歉,想去給父親說,是我的錯,不該怪你,結果你說,我是你妹妹,你護著我是應該的,不許我去……”
俞琮言瞠目結舌,一時間,直是心亂如麻……
第二十六章
俞琮言回到晉陽侯的時候,天色已然黑下,侯府早已點上燈火,將侯府上空,都籠上了一層昏黃的光暈。俞琮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坐在馬上,停在大門口,看著大門上御賜的“晉陽侯府”匾額,心底,猛然就想起了俞錦妍當日說的話:“……你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