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下了傷心,等著對方查明一切,確認自己的身份……好在,如今這一切,總算都過去了。
俞錦妍少不得要問一問俞琮言:“大哥,你是怎麼,相信我的?”俞琮言既然相信了自己,俞錦妍和他說話時句少了份拘謹,像從前一樣,嬌聲問道。
只是她怕沒意識到,教養嬤嬤教給她的體現貴女淑女風範的聲音強調,用著低沉粗啞的男低音說出來,是怎麼樣的一個效果。最少,俞琮言兩眼瞪了會兒跟前比他還高出半個頭的粗獷大男人說出這般小女人模樣的話,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忙喝道:“快給我站好了,你這樣像什麼樣?哪個大男人會這樣姿態?叫人看見了怎麼辦?”
要讓人瞧見一個少年從軍,在戰場上廝殺了十多年的大男人作此小兒形狀,心裡懷疑,發現俞錦妍的秘密怎麼辦?俞琮言少不得板起臉來警告俞錦妍:“你此番奇遇,實在令人驚異,我是你至親,不會如何,可要叫旁人知道,少不得拿你當妖孽了看。你且記得,不管在誰面前,都收起你那女人的形態,記住了,你現在是男人,要有男子氣概!”
俞錦妍自然也知道這道理,不過被俞琮言這般聲色俱厲地一通訓,還是止不住給自己辯解幾句:“我這不是在你跟前嗎?”
“在我面前也不行!”俞琮言一眼瞪過去,沉聲道,“你怎麼知道我身邊就沒有不懷好意的?不會被人瞧出不對去?再說了,這種事,就不能有放鬆的時候,只要你現在還是這身份,不管什麼場合,都不許你有片刻放鬆。”
俞錦妍臉色就有些不大好,委屈地低下頭:“哥,我做了一輩子的女人了,這突然換個男人的殼兒……你不知道這些天,我過得多彆扭,多不舒服……你還這樣說我。我一肚子委屈不樂意,你怎麼不問我?”
不說俞錦妍跟莫含章之間的恩恩怨怨,單說一個女人變成了男人,那身高體重,那力氣習慣!最開始的時候,俞錦妍睡覺還會不小心把手打到床沿上,教蹬到床尾,早上起來穿衣服,走路,一不小心就會犯錯,為什麼?還不是不習慣,自己突然手腳長了那~麼一大截,還按著以前的步調來,可不就錯誤連連了?還有莫含章的力氣也比俞錦妍大,又一次俞錦妍要拿個箱子,懶得叫丫頭,就自己動手,本來都準備好了使出吃奶的力氣,結果,差點沒往後栽倒了去,為什麼?就是她忘了,莫含章的力氣可是大得很,她不準備還好,這一使勁,就用力過度了!
這些還是最細小的問題,身體部位的區別,叫俞錦妍每一次的換洗都變得格外讓人難受,每次洗浴,俞錦妍對著手掌下那陌生的身子,心裡格外的酸楚。
“我才不樂意這麼個臭烘烘的身子的。”俞錦妍咬著唇險些落下淚來。哪個女人不愛美?她原本可是京裡出了名的美人,五官秀美,身材瑩潤修長——可現在?
俞琮言來之前就想到了自己這個嬌生慣養的妹妹,居然年輕早逝,重生回來還換了個身子,肯定受了很多委屈,聽她這般哭訴,心裡自也少不了心疼,可瞧著俞錦妍用“莫含章”那冷酷硬漢的模樣委委屈屈抱怨,忍了忍,還是止不住道:“我知道你不容易,可你既然和莫含章換了身子,且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換回來,那你就一定要趕緊適應,快點習慣你的新身份,而且儘量學習莫含章的動作習慣,這樣,才能讓你更好的活下去!你、也不想被人發現了,當成妖孽收了吧?”
俞錦妍渾身一凜,果然就收起了那虛弱的神態,閉上眼睛一會兒,再睜開眼睛時,又是平日自信滿滿的模樣了。“是我想岔了。”俞錦妍給俞琮言賠不是,“看到大哥就鬆懈了下來,卻忘了我現在正走在懸崖邊上,稍有放鬆,都可能會有滅頂之災。大哥提醒的是,是我,疏忽了!”就像早上,她還按著以前的習慣,一出門就讓車伕套車,坐馬車出門,卻忘了,像“莫含章”這樣軍中出來的,出門第一個選擇,肯定是騎馬。
這世間,有幾個人能像她一樣能夠再活一次?能再看見早已逝去的親人?就衝這個,俞錦妍也要保護好自己,更不要說,她現在還和親人團聚了。鄭重看著俞琮言,俞錦妍像他保證:“我以後,一定小心謹慎,發個你放心吧。”
俞琮言看著這樣鄭重氣質的俞錦妍,原本堅持的心,反而軟了下來。仔細上下打量了一番俞錦妍現在的模樣,越看,他的心就越酸楚。
以前莫含章還是他妹夫的時候,俞琮言心裡就有些不滿意。瞧這高大的身材,這粗壯的腰身,這粗獷的樣貌,是,大男人很不必唇紅齒白,如個小白臉一般,可也不能全身曬得烏漆抹黑,還泛著光啊。長得高是好事,可要再加上身材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