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歸的,根本沒時間,偏他惦記著你,想來看看,卻又抽不出時間來,昨兒一晚上,一直跟我念叨著見了你之後,要怎麼怎麼的,看著我的那個眼神啊,眼紅的都冒綠光了!”
莫含章在腦海裡想想優雅從容的俞琮言那滿腹怨念嫉妒自家娘子的畫面,止不住也低聲笑起來:“大哥果真如此了?”
陶氏看著很有些得意:“可不就是?嫉妒地看著我的眼神都怪怪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妹夫沒回來之前,你哥多擔心你,現在終於盼到他回京,你也有孕,你哥恨不能插上翅膀飛過來看你呢,偏衙門的事忙,根本抽不開身,你等著吧,今兒他衙門裡的人,非得被他整的哭爹喊娘不可……”又嘖嘖憐憫在他手下辦差的,“人人都說你哥光風霽月,是何等的君子,只有我們知道,你哥手黑著呢,把人整治了,還一副為人家好的模樣,偏還真有人上當的,被他賣了還給他數錢,對外誇他好!”
莫含章笑笑:“這也是大哥的本事。那些人自己笨,看不穿,怎麼能怪大哥?再說大哥做事向來兼顧兩全,從不瞞報底下人功勞,反而盡心盡力教他們,能在大哥底下做事,縱使累些,也是他們的造化!”
陶氏搖著頭笑:“可不說是兄妹呢,就是會幫你哥哥說話!你哥,沒白疼你。得,算我啊,枉做小人。”又笑一通,直問莫含章如今過得怎麼樣:“妹夫對你好嗎?你身子可好?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想吃什麼嗎?要受了什麼委屈或者想要什麼了,只管跟我說,我府裡沒有,就讓你哥去找,你可是孕婦,不能虧著自己!”
莫含章自然不會說不好:“我好著呢,身強體健的,吃飯香睡眠好,一點事沒有。至於那些吃用,莫家也不是吃不起的,都好著呢。”
莫含章說的心裡話,從最艱苦的邊境軍營裡待了那麼多年回來,莫府舒適的環境,對比從前,已然是底下到天上,莫含章再挑不出半點不好來。
陶氏光看她如今白裡透紅的臉,精神俱佳的模樣,就知道她生活該是過得不差,問的那些話,針對的,也不是她的吃穿,見她那麼寥寥幾句就不說話了,乾脆也不兜圈子了,直截了當問道:“那妹夫呢?妹夫對你好不好?你那婆婆呢,妯娌呢?對你怎麼樣?你可別瞞著我,這府裡,多少咱們家的人,我問起來,她們可不會瞞著我!你啊,玩心思玩不過我,快給我老實說!”
莫含章單瞧陶氏這個勁兒,就直達她怕聽到了什麼風聲,只又不確定她到底知道多少,嘴裡只把昨天的事含含糊糊說了一遍:“都好都好,他們對我都好,俞、你妹夫,”說出妹夫兩個字的時候,莫含章臉都扭曲了,“她、她對我很好,母親對我也親熱,我一切都好著呢。”
她這麼死死給沈氏瞞著,陶氏直恨鐵不成鋼,她往日的厲害勁兒都去哪兒了,一個孩子,一個莫含章,就叫她畏手畏腳成這樣!偏又不好說的,只能敲打著道:“你自己心裡也有個底,你嫁到莫家,說是五年多,可莫含章呢,在軍營的時間就五年出頭了,你們在一塊兒,滿打滿算,只幾個月時間。就衝這個,莫家就虧欠了你,你現在懷著孩子,也多個心眼,趁這時候,跟妹夫好好處處,培養些感情出來,你們是要過一輩子的,要一直生生疏疏,以後,有得你苦頭吃!”
想想,還是覺得不甘心,又道:“本來按理說,正妻有孕,合該給丈夫安排些通房,抬個姨娘什麼的……”莫含章猛然抬頭看著她,陶氏只作不知,神色如常道,“可你跟妹夫又不一樣,你們是久別重逢,妹夫又給帶回來了個秦姨娘,就很不必要再做這樣賢良的姿態。說的不客氣些,他莫含章在外頭那麼多年美妾相伴,我們還沒找他算賬呢,你才懷孕,莫家再要給他納妾,那還把我們俞家放眼裡嗎?不是成心打我們臉嗎?你就安靜養胎,等孩子生下來,要是兒子,納妾的事再說,要是女兒,在你生下嫡子以前,都別答應!”
莫含章雖覺得她話裡話外意有所指,偏又在她臉上看不出什麼,無奈也就只好算了。至於她說的納妾的這些事,他本來就沒這意思,且她說的也有道理,於是很乾脆就點頭答應了下來:“嫂子放心,我知道了!”
陶氏見他不像是隨口說說,而是真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自打聽了沈氏做的事後就一直高昂著的怒氣這才消下去,想著,總算小姑她,還沒糊塗到家,什麼都由著莫家,只要她聽得進去自己的話,自己就絕不會讓她吃半點虧!
接著,陶氏拉著莫含章說了好一通自己當年懷孕時候的注意事項,交代莫含章牢記,又說讓她有空回孃家住段時間,她小侄子俞斐可是想壞她了……中間留下吃了頓飯,到了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