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陣法,來到屋前停住。
她沒進屋的打算,只是默默的從微啟的門看進去,注視著坐在椅上繡花,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美婦。
看了好一會兒後,她慢慢的闔上眼,原本一直淡漠無表情的臉上,難得出現痛苦的神情。
然而當她再度張眼,她又恢復面無表情的模樣,默默提步離去。
不論任何苦,她都得承受,淚,只能往肚裡吞。她在高家根本毫無輕重,只是個有點利用價值的殺手罷了。
只是,當她無用時呢?
在這裡,她什麼也不是,不過是父不詳的私生女罷了,她千萬不能忘了這點。
她的手悄然來至胸口,在層層衣服裡,有著母親在半瘋半醒時唯一給過她的東西。那是她唯一的線囊,也是她的秘密,高家無人知道她所擁有的東西。
有一天,她會找到那個人的。
只是,她該怎麼面對那個人?她會怎麼做?
她也不知道。任何事都到時再說吧!
回到花園中,高玲帶著兩名婢女和善的向她走來。
“婷兒。”
高玲可說是高家中兩名對她較好的人之一,面對高玲,她的表情不再那麼拒人於千里之外般冷然。
“最近爹在江蘇買了幢行館,我想過去一趟,除了替爹處理些事務外,順便在那兒小住些時日,我已跟爹說了,這趟讓你也跟著去,這樣他老人家也較能放心些,你說可好?”
高婷扯扯嘴角算是微笑。
高玲問是問她,不過以話的內容來看,根本已成定局,不管如何她是非陪不可了,又何必再多問呢?
但想是這麼想,她並沒有把話說出口。
其實,離開這裡也未嘗不好,這些日子來她都沒什麼喘氣的機會,就當是休息一陣子吧!
半個月後,眾人來到美不勝收的江南。
太湖上,一艘典雅的畫肪,一名俊秀男子坐於船中,輕撫著琴絃,嫋嫋琴音中似帶了一絲不滿。
“怎麼,心情不好?”坐於高婷身側不遠處的高文堅發覺她的煩躁。
“我不喜歡有人跟著。”她微微皺了下眉頭回答。
高文堅不語的看她一眼。
“放心,我會回去的,畢竟我無處可去,不是嗎?”她停下彈琴的手苦笑。
“我不是這個意思。”高文堅眉頭緊皺。他之所以待在她身邊,並不是因為怕她跑掉。
“放心,以我這身男裝,不會出事的。”
他正是擔心這點,她這俊俏模樣,有心人要看出她是女子並不難,更何況她這扮相如此俊俏,不知又會引來多少女子,這情形已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得不到他的回應,她不由得輕嘆口氣。
“我不需要保護,你該去看看高玲才是。”她想單獨一人,靜靜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不願再見他那副不以為然的模樣,她再度專注於彈琴上。
高文堅搖搖頭。高玲只是水土不服罷了,現在正安全的在宅中休息,用不著他擔心。
看得出他根本沒有離去的意思,她再度微皺起眉,還是拗不過他的執著最後的勝利者依然是他。
她不禁感嘆,從小到大,只有高文堅和高玲不曾欺負她,只有這兩人關心她,不在乎她那難看的臉色。
隨他吧,試了那麼多年,她何時贏過他們了?
不再說任何話,她不語的專注於琴上。
太湖上,載客的畫舫四處穿梭,來此一遊的人們多不勝數。
高婷不經意的抬頭朝窗外望去,忽地停下手中彈琴的動作,眼睛直盯著窗外不遠處的一艘船。:察覺她的動作,高文堅好奇地隨著她的視線看向窗外。
只見對方船上有四、五名看似書院的生員與六、七名美麗豔妓,一群人飲酒笙歌好不愜意。
書生們吟詩談笑,還真有未來大文豪的樣兒。高文堅不覺露出嘲諷的笑。
然而他的表情在看到她專注的神情時不由得正經起來。
“你在看什麼?”高文堅低問。
她沒有看向他,只是輕闔眼瞼,半閉的眼掩住所有的思緒。
“婷兒……"
“沒什麼。”高婷再度撫琴。“只是……很羨慕他們的自在。”
高文堅不由得沉默了。
他和她是一起長大的表兄,他不是看不出她在高家生活得不愉快。
“以後……別再聽奶奶的話去殺人了。”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