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站在最高處,才能不為人所利用,而是利用別人,才能讓所有領域的人都向自己卑微臣服。
他為了這個目標付出了極大的代價,硬生生將自己從一個好人變成了被所有人聽到名字就膽顫心驚的老大,活生生掩埋住自己的一切溫柔和感性。冷冰冰的理智和堅韌。
他也經歷過一段迷茫的時期,夜深人靜思考這樣到底對不對,這條路上無數前人用血淋淋的教訓告訴後輩,你走進來便沒法回頭,你做得好了,會樹立無數敵人,做得不好,你也就淪為炮灰。而他得到了最好的天時地利。他怎會允許自己輸。
於是一路走來披荊斬棘,惹下無數血債,但他始終告誡自己,絕對不要親手做掉任何一條人命。他擁有讓人驚歎的遠見和謀略,從最開始那一刻,就為自己留下了至少三條後路。
他以為自己這一生都這樣度過,有錢有勢,地位卓絕。擁有一段建立在很多利益和報答之上的婚姻,並不幸福,沒有激情,死水般平靜。
他很長一段時間都忘記了,心跳是怎樣的感覺。
直到婚後五年在上海遇見何念,那是他一生難忘的雪夜,又何嘗不是他刻骨銘記的初見。
他當天晚上和幾名生意夥伴在遊艇上談生意,簽好合同之後對方邀請他下去玩兒兩把,但顧清平自己非常的不喜歡賭博,也不喜歡接近這樣場合裡的女人,他覺得用金錢交易的人很髒,所以就先告退了。剛走出來沒多久,聽見走廊裡一陣嘈雜的聲音,他不想理會接著往出走,卻正好在必經之路上遇見了聲音的來源。
當時自己多喝了兩杯,雖然沒有醉。但還是有點迷糊。抬眼一看,一個肥大的女人腳下匍匐著另一個女人,一個男人窘迫的站在原地,旁邊還守著兩個保鏢。精明的顧清平當然知道,這種捉姦在床的戲碼,在這種盛筵的場合從來不少見,他原本打算繞著走開,卻沒想到剛好經過的時候。被腳下的女人當作救命稻草抓住了褲腳。顧清平厭煩的皺起眉頭,想要把她一腳踢開,低頭的時候卻對上了她可憐兮兮的眼神,和麵目全非的臉。
她身上有茉莉花和皂角混合在一起清爽的香味,是任何一款香水都沒有的,大約是洗衣液和沐浴乳兩款合在一起,但現實中很少有女人選擇這樣清淡的味道,這樣感覺的香味。在顧清平很小時,從母親頭髮上常常能聞到。
二十年了,已經二十年過去,他終於又找到這樣熟悉的香氣,他眼睛忽然酸了酸,很想不再隱忍剋制自己放肆哭一場,他是男人,可不是鐵人,他也有喜怒哀樂,只是不得不為了生存將這些封閉隱藏,但只要能尋到一絲觸動的東西,他也會動容。
她就是在這個時候對何念產生了親切無比的好感,他難得信任一個陌生人,忽然看著她可憐的眼神就走不動了。他第一次做了一件非常衝動的事情,將周圍的人大散,拉著何念就跑。甚至忘記了通知傅琰開車過來接應,兩個人坐著計程車跑遠了,他才重新叫了傅琰過來接他。
顧清平在等待傅琰的時候把自己的外套給了她,順便端詳了一下她的臉。他並沒有刻意要記住,可就是被命運捉弄得記住了。
三十歲,一個男人在三十歲第一次嚐到動心的滋味,這個女人以他最厭煩的方式出場,不但沒有像自己見過的風塵女子一樣投懷送抱,還表現的非常冷靜,看起來並不像是安排好的一場偶遇。不管是巧合還是心機,顧清平竟然淪陷了,他對何念有了極大的興趣。
感興趣很親切和對她的救命之恩,女人恰好也漂亮,就足夠成全一個男人非她不可無論怎樣都要得到一個女人的信念。
顧清平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佔有一個非常感興趣的女人還是被她稱為強暴的方式。
太侮辱他人格和外形的魅力了。
顧清平為此鬱悶很久,每當何念提起來,他都尷尬又憤怒,恨不得立刻堵住那張嘴。免去她後面諸多非議。
關鍵身邊人還都知道了,偶爾茶餘飯後還會談一談,比如馮宇和傅琰,就曾在車內一邊說一邊笑,完全沒有了平常那股淡漠的姿態,顧清平聽到時真想和他們痛快打一架,有什麼好腹誹的總比你們兩個單身要有面子的多。
這簡直是打他老臉。
想他顧清平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就連進一趟局子都是風光無限,沒想到現實中被一個女人吃得死死的。
當時顧清平窮盡各種手段逼何念跟他,甚至不惜將麻煩警察掃黃後夜總會封了一個月,傅琰震驚之餘說,“顧總,為了一個女人這樣大費周章,值得嗎。警方並不想深入調查盛世,您還欠了他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