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如鬼魅般陰沉,從空曠的走道里傳來。
“我保證…我只會呆在外面”。
張揚看著時間佝僂地拖著沉重的步子走在走道上,空蕩蕩的走廊,孤零零的身影,那感覺像被誰扯住喉嚨,呼吸不暢。
他這個朋友含著金湯匙出生,命運的寵兒,一生的苦難估計只是無菌室裡的那位了,他每一次的頹廢和失控好像都是因為她。
七年前,他跟著他找遍了整個a市,六七月的太陽像個火盤一樣炙烤著大地,街道兩旁的樹葉感覺到快烤焦了。而他的臉也被曬脫皮,可他仍不知疲倦的穿梭在a市的大街小巷。
二十歲的時間還是個半大的孩子,為了找她在黑街裡晃盪。結識亂七八糟的人物,打架鬥毆,喝酒鬧事,如果不是時叔叔他估計那時也就廢了。
而現在,張揚不敢想象如果任念爾真的有什麼事,時間會怎樣,估計真的會瘋掉吧。
……
窗外的陽光慢慢爬上室內桌子的一角,無聲地陪著站在病床前那個如雕塑般靜默的人。他已經站在這裡整整一天了,跟個雕塑似的一動不動,注視著病床上那個蒼白的面龐的眼睛偶爾的眨動才可以判斷,他原來竟是個活生生的人。
藥劑昨天已經注入她的身體,一小管淡黃色的液體竟可以消除她的疼痛。痛了一個星期,終於可以無憂無慮地睡著了。
她一直說他睡著的時候像個孩子,其實她才像個孩子。她淺淺地呼吸,眼角還****著,她的一雙眼睛安安靜靜的閉著,狹長的睫毛如同一把小扇子,蓋下一片淡淡的陰影。
她好像夢到什麼開心的事,嘴角輕輕彎起,就像醒著的時候那樣,開心而又調皮地笑著。
是啊,只有在夢裡,她才不會再有蝕心般的疼痛。此刻的她美好的就像墜入凡間的天使,讓人不忍心去打擾,也只有在這時才能這樣靜靜地看著她,多希望時間就停在這一刻,這樣幸福的天長地久。
又靜默了許久,一滴淚水從她的眼角析出,劃過白皙的面板,留下水霧般的淚痕,像調皮的孩子不肯隱去。
時間伸手用拇指在她眼角輕輕擦拭,眼睛更是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生怕一眨眼她就跟以前一樣消失了。
一個星期來他第一次近距離看她,心情複雜,無法用言語表達。他貪婪的看著她,她的眼睫毛在顫抖,隨即睜開了眼睛,瞳孔收縮,充滿了震驚。
“時……”,
話還沒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