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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許明彰哪有這些心思,他想的是儘快回鄉,他這一走就是三年,走的時候應了瀟瀟早去早回,不想半道上病了一場,錯過了那場會試,想著自己寒窗十年,為的不就是金榜題名嗎,這般回去心有不甘,便在京裡尋了處清淨所在邊苦讀邊候著今年的會試。
也曾捎了家書回去,問他娘瀟瀟家裡可好,他娘回信說,家裡一切安好,雖未提瀟瀟,明彰想著既說一切安好,想必瀟瀟也是好的,只心裡也有些怨瀟瀟,既收了自己寫去的信,怎連隻字片語都不回,莫不是心裡惱了,還是說忘了自己,不,不能,兩人青梅竹馬的情分,怎會忘了。
明彰永遠記的第一次見到瀟瀟的時候,她才六歲,梳著兩隻羊角辮兒,歪著腦袋看著自己,道:“你是表舅舅家的明彰哥哥對不對,我娘跟我說過你呢,說你書唸的可好了,還會作詩,我才不信呢,你念一個給我聽聽。”
那雙眼睛大大的,一閃一閃比天上的星星都亮,然後,自己鬼使神差的就唸了長幹行,妾發初覆額,折花門前劇。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後來想想,或許頭一回見,自己就喜歡她了呢,那時候他在祖母家住了好幾年,瀟瀟的爹是旁邊書館的先生,也是他的蒙師,後來他爹彷彿瞧出了他的意思,做主定下兩家的親事,他不知多歡喜呢。
只這一別三年,不知她好不好,有沒像自己想她一樣的惦記著自己,他發過誓的,要捧著鳳冠霞帔風風光光的娶她進門,如今自己中了狀元,真恨不能一夜歸家,奈何回鄉祭祖的摺子遲遲沒有批下來,他也只能等著。
忽聽定親王道:“明彰今年二十了吧!家裡可定了親事?”
許明彰忙道:“勞恩師動問,家裡自小定下了親事,只等微臣家去成禮。”王爺一愣,心說,得,太妃太后惦記的事黃了。
端太妃膝下有個未出閣的公主,是當今萬歲爺最小的妹子,排行第九人喚九公主,今年十八了,十六的時候,太妃就求著太后做主尋個駙馬可這位九公主的眼高,挑來揀去沒一個瞧上眼的,眼瞅著一年比一年大了,太妃急的頭髮都白了。
聽見說今年殿試點的狀元榜眼探花都是難得一見的青年才俊,便起了心思,前兒上林苑賜宴,讓九公主躲在屏風後往外瞅瞅,若瞧哪個中意了,招了駙馬也了了一樁心事。
九公主倒也有眼光,一眼就瞧上了許明彰,太妃便求了定親王幫著說媒,定親王這才尋藉口把他請進王府,不想自己這頭剛開,就給駁了回來,人家說了,自小定親,且瞧他一副急於歸家的意思,想必對這門親事頗為中意,俗話說,上趕著不是買賣,就算是公主也得有個先來後到。
想到此,便沒再說下去,抬手指了指眼前的亭子道:“就是這裡,臨著水兒,水下植了蓮,若趕上下雨,雨聲瀟瀟倒也別有一番意境。”
雨聲瀟瀟……許明彰抬頭瞧了瞧,不禁想起自己當年走時的光景,十里亭送別,也是下著雨,雨聲瀟瀟中,瀟瀟握著自己的手殷殷叮囑:“路上小心,記著吃飯,挑大路走,別走小道,莫要跟陌生人搭話,到了京城記得捎信家來,免得家裡人惦記,若造化得中,盼你莫貪戀京城繁華,總歸記著家裡還有個人等你呢……”字字句句,他都記在心裡呢。
定親王道:“明彰可想好了,我這亭子起個什麼名兒好?”
許明彰下意識說了句:“莫如就叫瀟瀟亭。”“妙啊,妙。”定親王讚了一聲:“晚唐許諢有詩云,楸梧葉暗瀟瀟雨,菱荇花香淡淡風。可不正應了這個景兒。”
許明彰忙道:“晚生信口胡謅,恩師見笑了。”他心裡想的哪是這句,卻是那闕,愁雲淡淡雨瀟瀟,暮暮復朝朝。別來應是,眉峰翠減,腕玉香銷。 小軒獨坐相思處,情緒好無聊。一叢萱草,數竿修竹,幾葉芭蕉。應著心裡的思念,不知她可好不好……
葉馳在不遠處的明月樓上坐著,對著日頭瞧了半天手裡的帕子,才依依不捨的折整齊放回懷裡,一抬頭瞧見湖邊兒上他家老爺子跟小白臉相談甚歡的樣兒,不禁問得祿:“你說咱家王爺跟那小白臉說什麼呢,說的這麼高興,咱家王爺樂的眼睛都看不見了。”
得祿忙道:“聽見說是給那新蓋的亭子起名兒呢。”
葉馳翻了個白眼:“這不屁憋的嗎,起個名兒罷了,用得著這麼勞師動眾的嗎,依著我,隨便起個就得了,橫豎一個亭子,起什麼名也變不成屋子。”
得祿捂著嘴使勁咳嗽了兩聲,忽想起一事道:“爺,您這幾天可小心著點兒,今兒郭大寶那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