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蕪意一見到邢落一,連忙哭喊道:“落一,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匕首掉落在地,邢落一隻好扶住哭得淒厲將絕的謝蕪意,“怎麼了?”
謝蕪意撲到邢落一懷裡,“遊姑娘餵我吃了一粒藥丸,說是可以續命的。可是我想到沒有落一你我活下去有什麼意義,於是想了了自己這條賤命。可是,遊姑娘卻來阻擋,我已不小心誤傷了遊姑娘。落一,你還是讓我去死吧!”說著當真又舉起那把匕首。
邢落一一把搶過來丟開,“蕪意,別這麼任性,既然可以活下去,你就應該好好感謝華兒。你若死了,鬱林怎麼辦呢?”
遊華說冷眼瞧著謝蕪意撲倒在邢落一懷裡,心裡也說不出什麼感覺。臉上的傷口火辣辣的,好像匕首還淬了毒。
“你的臉沒事吧?匕首有毒。”
路清章連忙跑過來喂她吃了一粒解毒丸,“你之前吃過蘺蕪,身體已經百毒不侵了。但是再吃一粒解毒丸,以防萬一。”
遊華說淡淡說了聲“謝謝”,又不著痕跡地推開安滁西。
謝蕪意一抬頭,瞥了一眼遊華說,這女人還真是命大,連世間稀有的蘺蕪都吃了。她萬分歉疚地問道:“路清章,遊姑娘沒事吧?”
路清章向著遊華說溫柔地說道:“她沒什麼事,就是臉上要留一段時間的疤痕了。索性閃躲得快,否則傷在臉上可能要留一輩子的疤了。”
邢落一正要起身去看,無奈謝蕪意將他抱得死死的。他只好拍著謝蕪意的背,“聽話,華兒治好了你,我去謝謝她。”謝蕪意無奈鬆手。
邢落一走在遊華說跟前,“華兒,真是太謝謝你了。”
遊華說抬眸看著這個男人,他的臉上有一絲驚喜深深藏在眸底,謝蕪意活著對他來說究竟是個好訊息。“落一哥哥,你我之間,還說什麼謝。蕪意姐姐剛生完孩子,身體還很虛弱,你好好照顧。”說罷轉身離去,回眸一時竟扯出一絲微笑,那道傷口裂在無暇的容顏上,充斥著憂傷的諷刺。
夜深了,燭火滅了,九重天點上了盞盞仙燈,碩大的皎月掛在期間,也並沒有搶去那微弱的星芒。
“我們都在擔心蘇不問來襲,你倒好,坐這兒呢。”
安滁西的聲音冷不防在底下響起。遊華說透過層層的樹葉朝下望去,那人就一個旋身飛了上來,靠在她前邊的樹枝上。
“你不是也閒著嗎?”
“說實話,你到底是不是蘇不問背後的那個人?”
遊華說靜靜地看著他,良久,眼眸深邃,“你這個所謂的霸主倒是真的愛管閒事,不過光是捕風捉影的話,就沒什麼意思了。你要說我是操縱蘇不問的人,請拿出證據來再說。”
安滁西呵呵一笑,“這空氣裡酸氣倒是挺重,也不知是誰吃多了酸梅汁不消化。”他目光掠過遊華說,嘴角牽起一絲弧線,“唉呀,邢落一都有兒了,有的人還是煢煢孑立。放眼江湖,英雄豪俊業已成家立業,你這朵狀元花不知道還為誰開?”
遊華說冷哼一聲,飛下大樹,她的聲音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清晰動人,“花為有心之人開,情為無邪之人種。若兩者皆無,便自生自滅,豈肯因此擾心…”
“哎…”伸手卻握到了一捧晚風的幽涼。每回夜裡遙遙而來都只為和她說片刻的溫存,然而總是徒勞無功,空撿得劍拔弩張碎了良辰。花為有心之人開,情為無邪之人種。有心之人舉目皆是,而無邪之人,何處可尋?世人皆愛淫邪,你何苦如此與眾不同,我又何苦偏偏眷戀你的獨特。何苦,何苦。
蝶影宮是一個世外桃源,每一處風景都令人心曠神怡,賞心悅目。就這樣平靜地過了半月有餘,謝蕪意的身體也休養得差不多了。這一晚,她在宮中設宴招待眾人。月上眉梢,酒酣時候,隨著一聲慘厲的尖叫,眾人心中一凜,齊刷刷看向拱門處。蘇不問掐著花奴的喉頭,走了進來,“哈哈,這小妮子沒帶錯路,不錯,我就讓你死得痛快些。”話音剛落,花奴還沒來得及求饒,便軟趴趴倒地身亡。蘇不問眸中寒光一閃,朝眾人射來。安滁西忽然看了一眼遊華說,見她面容不驚,才轉過頭。
謝蕪意連忙從念奴手中抱過邢鬱林,神色驚恐,躲在邢落一背後。邢落一鎮定自若,上前一步道:“蘇前輩,晚輩懇請告知殺父仇人!”
蘇不問哈哈大笑,霎時風雲變色,“小子,今天我來可不是告訴你殺父仇人是誰的,看在邢過的面子上,我會饒你一命,不過其他人…殺無赦!”才說完,蘇不問兩袖大作狂風,一時間,眾人眼睛都睜不開。邢落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