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指望那武痴會自己準備,最好鳳冠霞帔,胭脂水粉,你都幫她準備好。”滇風漫不經心地說著,天寐發現漠風雖然嘴裡罵得兇,但找起東西卻比他更加專注。
“這把劍估計她也喜歡,送她吧。”
“這個也不錯,適合她娘。”
“他爹收藏字畫,這幅畫是大才子樂憂子的真跡,你拿去討好一下他人家吧。”漠風一邊找一邊說,他的眼光獨到,拿出來的都是精品中的精品。
“果然好兄弟,漠風你日後看上哪個女人,不懂得討她歡心,我必定傾囊相授。”天寐感激地拍了一下漠風的肩膀。
“少來,只有看上我漠風的女人,沒有我漠風看上的女人,你的絕學還是留著自用。”兩人眼睛與手忙碌著,就連嘴巴也沒有閒著。
自從七寂將聘禮單給了天寐之後,不但天寐出現在她眼前的時間越來越少,就連漠風也沒有找過她,七寂的日子又閒下來,逐月樓的丫鬟們整天圍著她轉,替她量身,問她喜歡的顏色,衣料,似乎整個逐月樓的人都在為他們的大婚做準備,人人臉上都帶著喜慶,看到此情此景,七寂的心更不是滋味。
“冰堂主,這段時間副樓主都一大早上逐月樓,深夜才回清風居,藏寶圖應該在漠風寢室屋後的梅林,就是不知道用什麼機關開啟,等他們將聘禮找齊,麻煩冰堂主想辦法將漠風引走,我上去查探。”徐虎低聲說著。
“嗯。”七寂淡淡地應允。
“現在計劃有變,我們對逐月樓的地形已經掌握得差不多,我們攻打逐月樓定在你與副樓主天寐大婚之日,當日辦喜事,警惕性一定降低,是最好的時機,我們會找機會在酒水下毒,務必將逐月樓一舉剷除。”徐虎的話,讓七寂的心無端一沉,要來的還是來了,要殺的也還是要殺。
“這藥粉無色無味,喝了一段時間武功盡失,全身綿軟無力,你偷偷放在你們喝的合巹酒裡面,如果當時還沒查出藏寶的地點,留天寐一命,如果藏寶地點已經找到,殺——”
徐虎做了一個殺頭的動作,眼神透著殘酷與陰寒,像極一頭嗜血的餓狼,七寂的心禁不住猛地一跳,接過藥粉的手也微微的顫抖。
卷一 清歌 075:心蕩神馳
徐虎走了很久,七寂拿著藥粉的手還是滾燙滾燙的,那小小的一包粉末似乎有千斤重,壓得她就快喘不過起來,就連心也開始顫抖開來。
這些年自己又不是沒殺過人,窮兇極點惡的魔鬼,手無寸鐵的書生,軟弱可欺的婦孺,甚至是在那暗無天日的新生營與殺戮營,她殺的幾乎都是以她一樣年紀的孩子,雙手早沾滿鮮血,何懼再增加一些?更腥臭幾分?
七寂一邊將藥粉藏好,一邊努力對自己說,這次與以前殺人也沒有什麼兩樣,只不過以前殺的人大部分是素未謀面,又或者短暫的相處,而天寐他們與她待的時間長一點罷了,她只是一名殺手,不能有感情,不能心軟,七寂在心裡不停地對自己說,希望那紊亂紛雜的心能平靜下來。
雖然漠風對她差點,但天寐對她極好,要毒殺他,她的心——
“冰堂主,你不是假戲真做心軟了吧。”一旁的小翠將七寂的忐忑不安,盡收眼底,瞧向七寂的眼神略微帶著點不屑,七寂聽到這話,猛地一驚,她失態了,內心的掙扎竟然明顯得讓一個局外人都看出了。
“放肆——什麼時候敢管到頭上了?你再敢哼一句,你信不信我立刻送你見閻王!”七寂的聲音陰冷得如地獄刮過來的風,讓小翠心神俱冷,只見寒光一閃,七寂手中的劍已經出鞘,小翠的反應是何等的敏銳,七寂的手一動,她已經拔劍抵擋。
這一年多的磨礪,讓小翠對自己的武功十分自信,但不知道為什麼,當這個平日看起來嬌柔的少女拔劍的那一刻,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壓迫,那種死亡的恐懼是那樣鮮明地將她整個人籠罩起來,
“冰堂主饒命,屬下不敢了。”當七寂的劍抵住小翠的咽喉,一點點劃破她的皮肉,小翠禁不住全身顫抖,死亡的感覺原來如此真實,她不明白眼前這個嬌弱的女子的武功怎會如此高,她甚至沒有做她對手的資格。
“你不要忘記,我是冰堂堂主,殺你不需要任何理由,如果不是看你混進來不容易的份上,你現在早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七寂此時全身上下似乎籠罩著一層寒霜,只稍稍走近,就感到一股寒風直灌而入,颳得面板火辣辣的痛。
“屬下知錯,屬下知錯。”小翠撲通一下跪了下來,雖然傳言冰堂堂主不苟言笑,殺人不眨眼,在星月教就連副教主也黎萬山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