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開我!”
男人一驚,放開了齊燦燦。
唐紀徵笑著扣住了齊燦燦的肩頭。
“齊燦燦,你好歹在唐家學了十幾年的規矩,我可不記得老爺子教過你這些。醫院不能大聲喧譁,你不知道?”
“你到底想幹嘛?”
面對齊燦燦的質問,唐紀徵報以冷笑。
“你自己沒用,你問我想幹嘛?那老頭需要靜養,你別沒事找事。”
齊燦燦低低一笑,沒有反駁。從她知曉了當年的陰謀之後,她就發現了自己的無能為力,試問她哪有那個能耐徹底擊垮唐家?唐家百年家業,她帶給他們的,不過是九牛一毛,那點虧損於唐家而言並不算什麼。
“好了,去看看齊悅吧。她挺想你的。”
齊燦燦垂下了眸,雙手不安地交織在一起。其實她剛來賓城的那一天就想來看望齊悅,可她無顏面對齊悅。
“我以為你不會再讓我見她。”
唐紀徵看著齊燦燦黯然無光的眸,稍稍緩和了語氣,他暗自摸出了一根菸,點上後揮了揮手。
“你是她姐姐,我沒權利左右你們。”
齊燦燦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向齊悅的病房,房門上了一把鐵鎖,她略微惱怒地瞥向唐紀徵,虛指著門鎖,譏諷道。
“你們不愧是兄弟。”
連手段都如出一轍,齊家上輩子也許欠唐家的,不然他們之間怎麼會有這麼多糾纏不清。
唐紀徵沒有說話,只命人開啟了門鎖。
齊燦燦踏進病房前,扭頭問道。
“你不進來?”
唐紀徵面無表情地看了看手錶。
“給你一個小時,說完了就趕緊滾出來,不然你就在裡面陪著她。”
聽到了聲響,齊悅立馬撐起了身子。
看到齊燦燦,她的眼角忍不住滾出了淚水。
“姐姐。”
一別數月,看著齊悅的雙腿,齊燦燦的呼吸徒然急促起來,她跨步衝了過去,摟著齊悅。
再多言語此刻都變得很蒼白,感受著齊悅微微顫抖的肩頭,齊燦燦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小悅,我帶你走。”
她的錯誤,不該齊悅來承擔。
齊悅輕輕地拍了拍齊燦燦的背,笑說。
“姐姐,不用擔心我。紀徵對我很好,離開他,我也許很難生存。”
“他對你好會把你困在這個病房這麼長時間?”
齊燦燦難以置信,齊悅竟會如此平靜。
“沒有他。我也可以養你啊。你知道我不希望你在唐紀徵身邊,他不會真心對你的,你的青春不該毀在他的手上啊。”
齊燦燦越說越激動,那個對她言聽計從的妹妹,心眼卻比她還死。她倒沒看出是因為愛,齊悅對感情看得很淡,不像是意氣用事的人。
齊悅搖了搖頭,握住了齊燦燦的手。
“我不是怕姐姐養不起我,畢竟我吃得少。”
齊悅往門外瞥了一眼,壓低聲音道。
“姐姐,紀徵付了爺爺十年的醫療費,你走吧,離開賓城,不要再被約束。”
齊悅也不給齊燦燦說話的機會,她握得很緊,深怕齊燦燦會拒絕。她始終記得她們在機場時的對話。齊燦燦冷笑著說她賣身養家,很累的。齊悅信以為真。
“現在就走,出了醫院你直接去機場。我和雪莉商量過,你……”
齊燦燦將腦袋埋得很低,她笑著打斷了齊悅。
“不是因為醫療費。”
她霍然抬起了頭,眉頭蹙得很緊。
“爺爺醒了。”
話落齊悅並沒有很吃驚,反而有些迴避般地側開了臉。
她的異樣盡收齊燦燦眼底。
“你也發現了?”
齊悅沒有否認,她心裡也堵得慌。她也是無意發現的,有一天將手包放在齊紹成身邊,由著接了通電話她記住了手包的位置,可當她將鮮花插入瓶中後,手包整個偏了出來。齊紹成定然在這個空檔起過身,只是她從未揭穿罷了。她不停地試探齊紹成,甚至告訴了他齊燦燦過得很辛苦從而刺激他,他很能忍,就是不願睜眼。
其實齊悅也不知道她們的維護是對是錯,她也不知道齊燦燦的付出是否值得。
齊紹成比她想象中心狠太多,至少此刻她沒看出齊紹成對齊燦燦有所關懷。
對齊燦燦不好的人,她不會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