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過一片冰冷,淡淡地吐出了一句話。
“唐紀修,同樣的招數,用太多次就沒意思了。”
唐紀修無謂地聳了聳肩,感受著背部傳來的刺痛感,他失聲一笑。
“不試試怎麼知道,齊燦燦,你就是喜歡我,你別不承認。”
他說的很輕,輕到齊燦燦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不等她有所反應,唐紀修抬腳下了車。
他扶著車門,眸光深邃地望了齊燦燦數秒。
“回去吧,明早來接我。”
齊燦燦極為勉強地扯了扯嘴角,擠出了一個音節。
“不。”
話落,臉上就迎上了一陣風。
看著唐紀修走遠的身影,她咬緊了下唇,拔掉車鑰匙,快步地追了上去。
“我拒絕!唐紀修!從前我說你做什麼我都會原諒你這句話,我收回!”
扯著嗓子衝著唐紀修的背影吼了兩聲,她將車鑰匙甩了過去。
車鑰匙成弧線,不偏不倚地掉在了唐紀修的腳邊。
他冷眼看著車鑰匙,輕吐了口濁氣,隨即返身走向了齊燦燦。
指著她的鼻尖,他惡狠狠地說道。
“你,不乖。”
隨即他的大手扣住了齊燦燦後腦,薄唇準確無誤地貼了上去。
熟悉的氣息瀰漫在鼻間,齊燦燦睜著眼,惱怒地捶打著他的胸口。
唐紀修力氣極大。不給她任何逃跑的機會。
夏日夜裡的暖風微拂,若是再早一年,她也許會對唐紀修的主動欣喜萬分吧。
就在齊燦燦快要呼吸不過來的時候,他們的身後傳來了一陣鼓掌聲,在安靜的夜裡,極為刺耳。
齊燦燦慌亂地推開了唐紀修,這次,他沒有繼續糾纏。
她不由自嘲一笑,耳邊響起了唐紀徵調笑聲。
“精彩,沒關係,你們繼續。”
聞聲望去,唐紀徵眸中全然是看好戲的神情,而他的身側,竟站著袁聞芮。
袁聞芮眸光暗沉,笑容凝在了嘴邊。
齊燦燦此時莫名地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紀修,你回來了,燦燦也在?”
齊燦燦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唐紀徵卻似笑非笑地接下了袁聞芮的話。
“瞎啊,自己看不到,還要問?”
就著唐紀徵的譏諷,袁聞芮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她努力地保持著姿態,無視了呱噪的唐紀徵。
“我看你背上受了傷。快進來吧,我幫你擦藥。”
她說完後,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唐紀修的身上,齊燦燦亦是。
齊燦燦不自覺地垂下了眸,唇間早已沒了唐紀修的溫度。人走茶涼,唐紀修不可能選她。
如非親眼所見,她還真沒想過袁聞芮早已住進了唐宅。看袁聞芮的架勢,似乎已經把自己當做了女主人。迎接唐紀修的姿勢是這樣自然,帶著親暱。
明明已經心灰意冷,可胸口還是會習慣性地疼痛。
是啊,就像做了多年的陋習,她習慣性地愛著唐紀修,簡直可笑至極。
僵持了數秒,齊燦燦的腦袋上忽地覆上了一隻大手,唐紀修壓著她,逼迫她靠在了自己結實的胸膛上。
“不用了,燦燦幫我上藥。”
他挑了一下眉梢,放輕了語氣,衝著齊燦燦道。
“對嗎。”
聽著他沉而有力的心跳,齊燦燦僵直在原地,她說不出任何言語,也做不出任何舉動。雙手垂在身側。他們四目相對。
齊燦燦眼中全是疑惑,畢竟唐紀修的態度轉變太大,她需要一點時間來反應。可這記目光落入袁聞芮眼中卻像是飽含深情。袁聞芮心一沉,她特別討厭齊燦燦,不對,確切地說她恨極了齊燦燦。如果沒有齊燦燦,她和唐紀修也不會拖到現在還不能舉辦婚禮。先是唐家陷入困境,後是唐景雲入院。唐紀修總有無數的藉口與理由敷衍她,她真得聽夠了。
她足夠溫順,也不曾哭鬧,唐紀修還想怎樣?
袁聞芮似乎在極力剋制著自己的狂躁。她揚起了下巴,生硬地問。
“燦燦,這麼晚了,你是不是該回去陪沈思勳了?你三哥明天還要上班,你向來懂事,知道該怎麼做吧?”
她語氣是溫和的,字裡行間卻透著極為明顯的陰狠與警告。
唐紀徵默不作聲地望著他們,雙手環胸靠在門邊。
袁聞芮的話打斷了齊燦燦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