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穩的那一刻,沈思勳忽地湊近了齊燦燦。
“你和唐紀修,到底是什麼關係?”
這句話問得忽如其來,齊燦燦好一陣都沒緩過神。
齊燦燦以為他多少會知道一些,但也很怕他知道的那一些。如今他直白地問了出來,她卻倍感心虛。
“我……”
“別說只是哥哥與妹妹的關係,我不會相信。燦燦,就現在,我要你一句實話。別試圖騙我,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和唐紀修早就在一起了,是嗎?”
沈思勳的眸色沉了幾分,他緊緊地盯著齊燦燦發虛的臉,勢必要問出真相。
齊燦燦脊背發冷,她下意識地捂緊了衣領,想往後縮。
可沈思勳卻眼明手快地掐住了她的下巴,逼迫著她與自己對視。齊燦燦退無可退。卻無言以對。
這樣的話,試問她如何說出口。告訴沈思勳,她做了唐紀修很久的床伴?這樣的話,誰能教她怎麼說出口。
順著她的視線,沈思勳還是看到了她頸間的吻痕。終然她掩飾的再好,那片血紅,不會騙人。
她的身上還沾染著令他厭惡的氣息,他倒是想聽她說謊,可卻根本做不到。他自認為是一個能很好拿捏住情緒的人,也許是夜晚的關係,他的理智悄然被憤怒所掩埋。
“思勳,不要。別看,我求求你……”
齊燦燦想阻止沈思勳接下來的動作,卻發覺自己身上沒了一絲力氣。她此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從來沒人會撕破她的隱藏在心中最深的秘密,沈思勳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沈思勳無視了她的哀求,粗暴地扯開了齊燦燦的衣領。明明有所準備。可看到觸目驚心的鮮血後,他還是抵不住的一顫。她與唐紀修,在他來的路上做過什麼,顯而易見。此刻他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他們不僅踩在了他作為男人的尊嚴之上,更踩在了他的心尖。
他的指尖重重地點在被唐紀修咬破的皮肉上。不帶憐惜,他氣場強大地質問道。
“你們做了?你和他上過幾次床?從你被領養的那天開始,你們就上床了是不是?到底是沒有血緣,你們這樣也不算亂倫,所以就可以肆意而為了?”
他很想破口大罵,可是太汙穢的詞語他怎麼也說不出口。從小到大嚴謹的家教告訴他,他不能這樣。他審視著自己的內心,近一年的時間,他將齊燦燦留在自己身邊,竟然不只是單純的為了利益。
他明明是個商人而已,這多餘的情感,又是從什麼時候迸發出來的。也許是齊燦燦落水之時,或許更早,他不敢細想。直至今日,他都記得齊燦燦每次受傷之後自己的心驚。
在齊燦燦的印象中,沈思勳從不會說這樣不堪的話。齊燦燦呼吸一頓,她進唐家的時候,只有八歲。她怎麼也料想不到沈思勳會用如此惡毒的語言。
“對啊,我們就是上床了,很多很多次!我沒有肆意而為,我倒是想,但是唐紀修不會給我那麼多機會。”
齊燦燦故作輕浮地給予了他肯定的答案,她看見他眸中變幻莫測的暗光,嘴裡是說不出的苦澀。
她承認了,且有意地袒護唐紀修。
沈思勳望著她無謂的雙眼,剋制著自己手中的力道。
“你不願意讓承淮碰,更是對我退避三舍。告訴我,你鐵了心得嫁給我,夜夜在我身側入眠,腦海裡想的那個人,是不是唐紀修?”
他的聲音是止不住的顫抖,他終是小看了齊燦燦。幾百個日夜,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有沒有那麼一刻,她對他的溫柔只是把他當作替代?
“你覺得呢?”
齊燦燦譏諷一笑,她沒有那麼卑鄙。她曾經是真心依賴於他,而他呢?狠狠地給了她一巴掌,用行動告訴她,我哄你好玩兒的。
沈思勳的眸中閃過一片冷光,他收回了手,轉而抵在她身後的椅背上。感受著她顫抖的呼吸和恐慌的神情,忽地覺著自己是個小人,在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但說到底,齊燦燦並不弱,她大膽著,她好像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
“燦燦,如果你夠聰明,就不要承認,也不要在這個時候惹怒我。”
即使撕開了齊燦燦的不堪與骯髒,沈思勳依舊無法太過狠厲。他抵制著胸口的痛楚,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這個女人,不能愛。她可以風情萬種,她也可以冷漠無情。打動她,也許要耗盡他的一生。
他從不做沒有把握的賭注。
只是,現在收手還來得及嗎?他暗自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