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寫,對他來說人已經死了,再情真意切的悼詞死者都無法聽到,賺取再多的人的眼淚死人都不會復活,所以是一件無聊的事。他不會寫,因為沒有必要,臨事不會讓雲言出事的,所以什麼因公殉職,什麼悼詞這種東西永遠不會出現在他們之間。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種回答產生了一種“果然是先生啊”的感覺。”雲言笑了笑,似乎臨的回答在她的意料之中。
“無聊。”
“我本來就是這麼無聊啊。”
……
“這一趟的行程如何?留學生?”顧家銘要回國了,現場來送他的只有雲言一個人,她抱著手看著臉色沒有前幾天那麼蒼白的男生,輕輕地笑了,“希望你以後睡覺不要做噩夢。”
“就不能說點好話麼你?”拎著自己的行李,他苦澀地扯了下嘴角,似乎是想笑,但失敗了,“結果這一次野營,只有我一個人活了下來,做不了英雄的我根本救不了一個人。”他自暴自棄地說道,但很快又打起精神,“不過還是要謝謝你們救了我,能活下來已經很不錯了,我很感謝你們。”
“……你,還會回安捷裡嗎?”沉默片刻,雲言還是問道。這個地方還真是充滿了各種恐怖的回憶,危險又難忘。
“我不知道,”他搖搖頭,低聲說道:“也許在我恢復精神之後就會回來了……還有,你們的事情我不會亂說的,說出來也沒什麼相信。”
“對了!”似乎想到了什麼,他伸手在上衣口袋裡摸索了一會,拿出了一張便籤紙,說道:“這是我在中國的住址,只是一個小城鎮而已,平常都不會有什麼外國人到來的。要是你來中國遇到什麼困難,可以隨時來找我,我一定會幫忙的!”
“謝了。”看了一眼地址,是中文跟英文兩種語言,儘管不一定會用到,但留作收藏紀念還是可以的。
二十分鐘後,飛機準時起飛離開了安捷裡,看著那架龐然大物在藍天中越變越小,雲言也慵懶地伸了個懶腰,輕鬆地笑了笑,轉身走向自己的停車處,戴上頭盔跨上機車離開了這裡。今天她的上司很好心地批准了她的請假,雖然只有半天。
送走了這位留學生,接下來的事情就只剩下兩件,首先回家看看雲徹,還有就是將剩餘的日記內容翻譯出來。
那本日記按道理來說應該上交的,但云言怎麼可能會讓自己的母親的遺物交給其他人,就算這是她的職責所在也不行!所以在將日記前前後後檢查了一遍,還將內容給掃描了下來後,這本日記還是回到了雲言手中。
它的價值並不大,跟這次的事件也沒有什麼關係,只是出現得很詭異,這讓她異常的不安,一個可怕的念頭出現在她腦海。
會不會一直以來,她都生活在別人的監視之中?
第一百零五章 最後的日記
“1989年11月23號。
在這裡度過了還算愉快地七天時間,在我說明天要走時韋德跟威娜都表現出了一種名為依依不捨的情懷,只是當他們說出再也沒有人替他們測試機關的時候我對他們徹底絕望了。原來我就是個免費的實驗品?(無奈笑)
雖然只要他們高興就好這種話我昧著良心也說不出來,但作為朋友來說,小小的惡作劇我還是可以忍耐的。
明天我就要回去,韋德他們說在我走之前做一頓豐盛的晚餐為我送行,並說有時間會來看我,但是按照他們的性格,看過很可能只是順便的,真正的目的很可能是去找什麼稀有的材料鍛造武器。
不管怎麼樣,還是任由他們去吧。
他們早上出門之後我無所事事地在樹林裡閒逛,很不湊巧的,讓我遇到了一個倒黴的傢伙。至於為什麼說他倒黴呢?理由很簡單,因為在後來他告訴我,他在附近跟一群同伴進山找野人,結果自己迷路了,如果我沒有撿到他估計暈著暈著就餓死了。
那是一個和我年紀相仿的男人,似乎還在讀大學沒有畢業。在外國生活過幾年的我對於陌生的男人自然不會像小時候看見生人那樣膽小,但不代表我會輕易地招待他進屋,安捷裡太混亂,不是熟悉的人最好不要告訴他太多個人資訊。
何況這間洋館也不是我的,也輪不到我隨便讓他進來。
只是這個傢伙也不介意,拿著我給他的食物在涼亭裡就吃了起來,棕色的眼睛總是心情很好地彎起來,看上去是一個很樂天的人。在等韋德他們回來的時候他一直在說話,說自己的興趣愛好,說自己的奇妙經歷。
他說他在進山裡找野人之前,也下海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