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空間還分為會客區跟閱讀區,兩者之間互不干涉而又和諧統一,所以說有錢就是任性。
“原來從這裡可以看到後花園嗎。”走到窗邊,雲言按著窗沿踮起腳尖往外面張望了片刻,因為身高緣故,窗戶下的那棵樹的樹冠遮住了一部分的視線,她只能隱約瞧見還遺留在薔薇花田的木桶跟木瓢。
“格雷亞先生很喜歡薔薇花?”對方先是沒有理會雲言突兀的感嘆,在她問出這個不相干的問題後才從座椅上抬頭,準備開啟的那本還未看完的書又合了起來,用詢問的目光看向她。
“因為這裡有新摩擦出來的痕跡,”雲言指著窗沿上的裂痕,“而且剛剛格雷亞先生走過來的方向並沒有路……所以我在想是不是因為我了糟蹋您喜歡的花朵,所以您生氣到直接從窗戶上跳下來。”
“……”他並非喜歡薔薇,實際上,在他走到花園之前都不清楚這裡種的是什麼花,至於叫她怎麼澆花,完全是一時興起,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還好……”
“是這樣嗎,”對格雷亞的話不置可否,在雲言回望著他的時候門被開啟了,先是奧狄斯走了進來,然後才是與她穿著相同服飾,推著餐車的女僕。雲言並不認識她,正如後者看著陌生的雲言站在這裡時的疑惑表情。
在擺放好食物後奧狄斯走到格雷亞身邊俯身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眼角還時不時不懷好意地瞄向雲言,格雷亞抬起眼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一會兒就無趣地揮揮手,示意奧狄斯出去。
“……那麼,我先出去了。”奧狄斯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恭敬地欠了欠身,嚴肅著一張臉走了出去,這次他看雲言的目光已然不是敵視,而是一種淡淡的惆悵跟無奈。她茫然地看著他們,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
“格雷亞先生?”沉默許久,雲言留意到攤開的書籍已經停在某一頁很久,他低伏著眼瞼沉思,聽到雲言的聲音後抬頭若有所思地盯著她。
“你不是肚子餓嗎。”說完這一句,格雷亞繼續低下頭看書,但有沒有看進去就不得而知了。關於剛才奧狄斯跟他說的,新來的女僕的身份資料中沒有她所說的名字這一點亦不打算說些什麼,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對他來說,沒有威脅就沒有必要放在心上。
“怎麼了,”見雲言只是站在那裡沒有動,格雷亞微微挑了下眉,“不合胃口?”
“不,不是,”頗為困惑地撓著臉頰,猶豫了片刻還是衝他笑道:“就是感覺,格雷亞先生真的是個溫柔的人。”
溫柔。 第一次被人用這種詞語形容,格雷亞的身子一僵,掩蓋在金色髮絲下的耳朵不易察覺地染上紅暈,他眯起眼盯著書頁好一會都沒能集中精神,等到他抬起看向雲言,只見她坐在餐桌前,面前的食物已經被一掃而空。
快到令人咂舌的進食速度。格雷亞怔愣了片刻後扯起淡淡的微笑,該怎麼說才好,他並不覺得奇怪,反而有種……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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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中幸運值降到最低點的雲言在這裡終於擺脫了黴運,至少現在不用她無時無刻提高警惕,也不會轉角就遇到對自己窮追不捨的敵人,和平的日子幾乎愜意過頭,危機意識都要被淡化了。
遇到格雷亞之後生活仍舊沒有什麼變化,時間還是不緊不慢地流逝著,但慵懶過頭通常會帶來不可挽回的後果。
“發什麼呆!還不趕快把地板擦乾淨!”尖細的女聲讓蹲在地上擦地的雲言抖了三抖。這裡唯一不好的就是這個喜歡刁難自己的女僕長,總是交給她過量的工作,做不完就不準吃飯之類的,就算是新人也不是這樣欺負的吧。
“擦完地板就去把樓梯的欄杆擦乾淨,一個小時後我來檢查,敢讓我看見一粒灰塵你就死定了!”說完,女僕長哼了一聲就走開了,這個沒什麼人來往的偏廳立刻安靜下來,雲言打了個哈欠,無精打采地把抹布泡到木桶裡,然後擰乾繼續有一搭沒一搭地擦著地板。
“怎麼只有你一個,”寂靜的空間驀然響起淡然的男聲,雲言回頭只看見格雷亞走過來的身影,他停在幾步遠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在那張睏倦的臉上頓了幾秒,“你很困?”
“因為是夏天啊,”雲言沒有反駁,反而順著他的話繼續說道:“夏日炎炎正好眠,在涼爽的地方睡午覺最舒服了……”之前好像有跟誰說過夏天去哪裡消暑最好,但現在才發現什麼都比不過睡一個舒服的午覺。
“……”看透雲言純粹在為偷懶找藉口,格雷亞伸手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視線掃過積著一層灰塵的桌椅,這個偏廳已經閒置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