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要在這個時候將他召回來你不知道嗎?”
她看著他,深吸了口氣說道:“景、蘇兩地都是華風打下來的。潮國雖然是你御駕親征,卻也有華風的戰功。如今,你怕他再攻下白國。到時便是手握重兵、功高蓋主。”
墨子嵐轉身走到桌前,倒了杯茶,“你這不是很明白嗎?”
“你擔心華風會有異心?”他果然跟所有帝王一樣,最終逃不過懷疑的魔咒,連身邊最親密的戰友也要百般提防麼?
墨子嵐端起茶杯放到嘴邊,淡淡地說道:“你不會已經忘記邵劍鋒了吧?”
“我沒忘。但華風與他不同,華風生性淳樸、忠厚耿直,斷不會做出謀逆之事!”
“你就這麼肯定?”墨子嵐眯起了眼睛,她與華風一直很親近,他最不願聽到的就是她為華風的辯護。
“當然!”她連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
墨子嵐嗤笑,“你倒是很瞭解他。”
雲莫白一愣,待明白過來他的意思,不由得氣往上湧。“所謂帝王之術,不過是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的玩意兒!可你要知道,這麼做會讓那些忠心追隨你的臣子心寒的!”
“心寒?既然他忠心不二,自然不會貪圖戰功,又怎會因為提前回京而對我心生芥蒂?”
“你……”她不知該如何反駁,她甚至突然不明白自己為何要如此生氣。只是為了蘀華風抱不平嗎?或許她真正害怕是有一天他對自己也會這樣。鳥盡弓藏、兔死狗烹,對於呆在君王身邊的人來說,這八個字足以叫人膽戰心驚。
“你放心,我不會虧待華風的。”
而那時候雲莫白還不知道,他口中的不會虧待竟然是將齊王的二女兒韶苑郡主下嫁給了華風。在常人眼中確實是皇恩浩蕩。可她卻知道,這不是華風想要的。她還知道,會有一個少女因此而心碎。
那幾天她一直在自責,如果不是她多事,或許墨子嵐就不會賜婚,李玉珍就不會傷心,華風也不會娶一個驕橫的郡主老婆。
可令人沒有想到的是,華風回京的第一件事竟然是面聖拒婚。
華府管家哭著滾到雲莫白麵前說他家主子去面聖拒婚的時候,雲莫白正在畫畫。結果一幅梅花圖變成了潑墨圖,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二話不說,立刻叫人備車,直奔皇宮。到了宮門外,卻見歐陽豐也在。一問才知道,那華府管家還算有心,叫另一個小廝跑去通知了歐陽豐。
過了半個時辰,華風從宮門走了出來。兩人連忙上前詢問:“華兄,沒事吧?”
“沒事。”華風咧嘴一笑。
雲莫白吁了口氣,看來真的沒事。“你那管家說你跑到聖上面前拒婚去了,把我跟歐陽兄都嚇來了。”
華風依舊笑著,說道:“我是去拒婚了啊。”
雲莫白賬目結舌。歐陽豐問道:“你怎麼說的?”
“我說我在蘇國的時候就已經跟李玉珍私定終身了,今生非她不娶。”
歐陽豐張大了嘴,“你小子動作夠快的,打著仗就找到媳婦了!”
雲莫白關心的卻是:“你這麼說聖上就同意了?”此時的墨子嵐分明對華風心存芥蒂,為何如此輕易應允?
“一開始也沒有。聖上說我若喜歡李玉珍可以納她為妾,不耽誤娶郡主。”
“那你怎麼說的?”
“我說我曾立過誓,今生只娶一人,絕不納妾。”
歐陽豐笑著調侃他:“你為了不娶郡主竟然說出今生都不納妾的謊話,這算不算欺君啊?”
華風正色道:“欺君之事華風斷不會做。我是真的曾經立誓絕不納妾,跟娶不娶郡主無關。”
雲莫白呆呆地看著他,這男人怕是這世上的極品了。想著他與李玉珍並肩而立的模樣,她不覺露出了溫暖的笑容。
歐陽豐哈哈大笑,“我看你是被莫白教傻了,男人不娶三妻四妾,虧啊!”
雲莫白橫他一眼,“你不覺得這話由一個連老婆都沒娶的人說出來很沒有說服力嗎?”
“得!算我說不過你。”歐陽豐一把拉住華風,“走,華兄,我們喝酒去!”
雲莫白笑道:“去我府上吧,我有一罈藏了六年的好酒,今日便開了,給華兄接風。”
歐陽豐驚叫:“你竟然還有藏品,是什麼酒?”
雲莫白神秘兮兮地說道:“來喝就知道了。”
整整六個年頭,如今又是桂花花期。雲莫白仰頭看向那桂樹枝頭,點點碎白在秋露中閃爍,如女子眼角晶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