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這樣越讓人心疼。
關也如何能告訴她,她就是在芳菲衣飾等待著張鶴堂,他甚至猜測,連突如其來的要上班,都是師惠設計好的。
他向前走了一步,很艱難地說,“小梨,我知道你不相信,但你媽媽已經去世了,她在芳菲衣飾,抱著張鶴堂跳樓了。我帶你過去見她好不好?”
趙小梨彷彿腦袋已經斷了篇了,許久才反應過來,一面慌張地低頭去拾撿東西,一面點頭,淚水就這麼啪嗒啪嗒的滴在了地上,“好。”
師惠去世的現場挺慘不忍睹的。
她負責整個芳菲衣飾的保潔,張鶴堂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往前靠,都想給大老闆留下好印象,只有她一直待在衛生間裡沒出來,不過這時候,也沒人在意。
芳菲衣飾開了七年,張鶴堂每年的程式都是差不多的,十點鐘進來由趙芳菲陪著在公司裡轉一圈,然後去辦公室裡聽聽他們的彙報——其實只是走個過場,芳菲衣飾雖然經營的不錯,但對於他來說也是小買賣,既然給了趙芳菲,就不可能再插手,但不是為了表示重視,順帶秀恩愛嗎。
等到時間差不多十一點了,張鶴堂就和趙芳菲去定好的飯店帶著他們聚餐。當然,作為大老闆,他是不會從頭陪到尾的,一輪敬酒過去後,12點鐘他就撤了,留下趙芳菲陪著員工吃飯抽獎。
今年同往常一樣,只是開會到一半的時候,張鶴堂起身去了趟廁所。這在往常也經常發生,所以才有人交代師惠打掃的乾淨一些——他去年就挺不滿意的,因為洗手檯上有水跡。
只是這一次似乎時間格外的長。畢竟所有的人都等著張鶴堂,他是今天的大主角,這樣的目光聚集的等待下,每分鐘都過得要比平日裡長。十分鐘下面的嗡嗡聲就抑制不住了,趙芳菲也覺得奇怪,示意秘書去小王去催一催,結果沒兩分鐘就聽見小王的尖叫聲。
“張總!”他是這樣叫的。
這聲音顯然不對,趙芳菲以為是張鶴堂犯病了,拔腿第一個往外跑,隨後後面的員工們也跟著站了起來,呼啦啦一群人奔向了衛生間。
這裡因為要接待客戶,所以衛生間建的特別的高大上,不但都是大理石裝修,還有一面特別大的窗戶,用來通風換氣。
趙芳菲是第四個進入這裡的人,她闖進來的時候,能清楚地瞧見師惠坐在窗臺,用根麻繩緊緊的勒住了張鶴堂的脖子,張鶴堂此時已經滿臉通紅,渾身無力,顯然沒了反抗的力氣。
王秘書一臉驚恐地跟師惠商量,“這樣對你有什麼好處呢!殺人是要犯法的。有什麼深仇大恨,不能夠坐下來安安靜靜的聊聊呢!你手裡可是一條人命啊,人沒了就再也活不過來了。就算你不在意他,你總要在意你自己吧,你家人你的老公你的孩子,你都不要了?”
此時人已經湧了進來,師惠顯然有些緊張,她向後靠了靠,嚇得趙芳菲連忙說,“師惠,話都好說。你難道要留下趙小梨一個人活著嗎?她那麼小的女孩,已經沒了爸爸,再沒了媽媽,頂著個殺人兇手女兒的頭銜,怎麼在這個社會上生存?”她顯然是打探過關也身邊的事兒的,所以知道趙小梨。
可沒想到不提這個師惠只是不肯鬆手,提了這個,師惠臉上卻更決絕了,她看著湧進來的一群人,冷笑著說,“沒有什麼要談的,也沒有什麼捨不得的,這世界上哪裡有我們窮人說話的份兒,我要是放了他,他就死不了了。我還得進去,小梨還得一個人過活。不如我死了她活得更好。”
她手中的張鶴堂顯然已經快不行了,臉上呈現青紫色。趙芳菲也急了,想要撲過去,卻又不敢,只能往前挨,她衝師惠說,“你不要趙小梨了,可張鶴堂還有兩個孩子呢!大女兒今年剛訂了婚,還等著他給孩子辦婚禮呢!小兒子今年才上小學,你也是養著單親家庭的孩子,沒了爸爸的孩子,你知道有多可憐的。”
這話趙芳菲原本是想博取師惠的同情心,卻不想她說完後,師惠不為所動,看她的目光就跟看傻瓜一樣,“我不會說為什麼,但他死活該,至於孩子,攤上這樣的爸爸,是他們倒……”
她話音未落,趙芳菲竟然一個猛撲撲了上去,試圖去跟師惠搶奪張鶴堂。這一瞬間,後面不少人也下意識的跟上去,想要奪人。可萬萬想不到,師惠早就料到了這一刻,她竟然猛然一個轉身,就鬆了張鶴堂,將他的上半身塞到了窗戶外面——窗戶是大開的。
猛然吸入肺中的空氣讓張鶴堂忍不住咳嗽了一聲,他開始不停掙扎起來。師惠一個女人沒了麻繩並不能完全控制住他。而此時趙芳菲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