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習槍法,有如神助。”
穆荑十分嚮往,眼裡閃著熠熠的光澤,笑道:“幼時父親也常常跟我提起,我戲稱那是彩虹山。”
沈擇青笑了一下,“好像……的確稱呼它彩虹山更合適。我們將士中還有人稱呼它是鸚鵡山的,我原先不解,後來有一回我餓瘋了看那山怎麼看怎麼像鸚鵡,實在想捉來烤了吃。”
穆荑沒忍住被他逗笑了,捂嘴輕笑,想不到沈擇青也這般幽默,而且講起往年的艱苦歲月,只是輕描淡寫,即便餓成那樣也有心思開玩笑,可見是樂觀的,與當年消極避世的小乞丐全然不同了了。
穆荑又怎麼知曉,沈擇青之所以改變也都是因為她,她當年席地而坐的那番話令他醍醐灌頂,再艱苦的歲月也可苦中作樂,因此行軍中再艱難,想到她他就有了信念。
只是多年後穆大小姐怎麼變成了如此平靜如水的模樣,完全看不到當年的活潑,是偶然還是必然?沈擇青心疼。
“大小姐,要不我舞一套槍法給你看看?”沈擇青提議。
穆荑點頭:“可。”
沈擇青便命人抬來肩輦,命丫鬟小心翼翼地背起她坐下,而後抬去練武場。他府中另劈了一塊空地作為練武場,以供日常練習,周圍有庭院有茶室,場外還擺著許多兵器、靶子,隨便他操練。
此次把穆荑帶過去,沈擇青舞穆家槍法,為了讓大小姐開心,他當然是盡心盡力。
穆荑從沈擇青身上看到了父親的影子,也不知是因為他那套槍法,還是他處事的態度,總莫名與父親有幾許相似。跟沈擇青接觸,她渾然忘卻了煩惱,不僅是身愉悅,心上更滋生出了這幾年從未有過的享受,在晉王府中太累太壓抑,在沈將軍府上,卻是全所未有地放鬆,沈擇青如一位故人,令她倍覺舒心。
一套槍法未舞畢,管家忽然來通報,晉王來了。
12、十二章 錦鯉玉佩
晉王來了,穆荑覺得身為奴才坐在輦上著實不合規矩,便雙手攀著扶手欲站起來,卻牽動了傷口,疼得她直接摔回椅子上,沈擇青快步上前扶住她:“穆姑娘!”
晉王來勢洶洶,進入練武場便看到這樣的景象——沈擇青攙著穆荑的手,穆荑抬頭望著他,面色蒼白,額間滲冷汗,目光楚楚可憐。沈擇青似乎有些心疼,眉頭微皺,眼裡流露出憐惜。
這兩人怎麼看怎麼不同尋常,往時穆荑在她府中除了偶爾服侍他,何曾與別的男人親近,他一直把穆荑供奉著,他不碰,也不許別的男人碰,如今這個沈擇青是什麼意思,私自把穆荑帶來將軍府也就罷了,還抓著穆荑的手?
晉王心中盈了怒意,卻是上前笑道:“沈將軍對本王府中的奴婢真夠關心,看來本王還要謝謝沈將軍了!”
穆荑見晉王來了,更加要站起,沈擇青只穩穩扶著她不放手。其實穆荑身後有沈府的丫鬟,但丫鬟看將軍一直親力親為也不敢動。
晉王冷聲呵斥:“還不放手麼!”
穆荑有些莫名其妙,沈擇青則皺了皺眉,待穆荑站穩他才慢慢鬆開了手。並非他畏懼晉王的威嚴,而是意識到當著這麼多人的的確有失禮制。
晉王對身後的人吩咐:“苡茹,上前伺候姑姑!”
苡茹趕忙上前攙著穆荑的手,“姑姑,奴婢接您回府!”
穆荑回頭向沈擇青,欲做告別。然而晉王一見她臉上露出戀戀不捨的神情便冷聲呵斥:“下去!”
穆荑一驚,回頭看著晉王,極少見他露出這麼陰冷的情緒,便知主子生氣了,只是為何生這麼大的氣,至於麼?穆荑實在不能理解。
苡茹也被晉王的呵斥聲嚇壞了,趕緊扶著穆荑小心謹慎地道:“姑姑,奴婢先扶您下去!”
穆荑便不敢吭聲,又望了沈擇青一眼,黯然離去。
沈擇青的目光一直追隨穆荑,顯然看清穆荑眼裡的戀戀不捨,可見是對他練武場的喜愛,然而礙於晉王威嚴她不敢不從。沈擇青對穆荑溫柔笑笑,好似在鼓勵她往後還有機會,直至穆荑出了拱門,他才把目光收回放到晉王身上,見晉王一臉煞氣,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他不解晉王的態度,簡直像個小氣的男人!晉王有何權力限制穆姑娘?論主僕關係,他們的契約已經到期了,穆姑娘沒有理由臣服於他,他何必霸道地擺出主子的態度?
晉王勾唇冷笑:“沈將軍對本王后院的掌事女官未免太熱心了,即便她是你的恩人,可也還是本王的奴僕,你私自把她帶入府中,難道不應該先跟本王說一聲?”
這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