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雪在蠢蠢欲動,回過神來,就發現顧知雪的手已經快掐上了他的脖子,可是她的目光卻還是痴迷的看著漫天紅雨,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好像,她的身體不是她的。
“顧三。”六安喚她。顧知雪皺眉,“幹什麼啊!”因為琴的事對他語氣不善。可是她很快明白,因為她已經開始掐他的脖子了。於是顧知雪就發現自己的觸覺沒有了,身體也完全不受控制,“快推開我!我的身體有問題!”根本不等她提醒,九玦就已經拿著笛子劈上了她的手,儘管顧知雪感覺不到痛,可是她還是呲牙咧嘴的做了個樣子,手也鬆開了。
“六安!你輕點打!我爹是顧維安!”顧知雪快速閃開六安的攻擊,淒厲的大叫。
顧知雪力氣真的很大,九玦都暗暗稱奇,她一開始掀翻的桌子本來就是落木樹的一部分,連著地面,落木樹雖然並不是最堅硬的,但是這落木閣經過加工,連普通刀劍都沒辦法刺入。這麼一個大力女失控的時候,沒有欣賞到殺戮的客人們就欣賞到了破壞??????
可能是因為顧知雪的意識並沒有被控制,於是身體也需要時間協調?????於是六安和九玦就看見一個瘋子在不停的砸東西。顧知雪想要閉上眼睛,可是眼皮不受控制;顧知雪想要表達感情,可是嗓子不受控制;顧知雪還想以死明志,可是,呵呵,腦子還是可以控制的。雖然顧知雪凶神惡煞的砸東西,還跑來跑去的砸,可是她腦子裡想的卻是“紫金琉璃盞,大概萬兩以上吧???”手一揮,啪!砸了。“雞血石茶具,從來沒見過誒!”腳一踢,啪!啪!啪!全碎了。“聽說長信候家有一對天女出浴的玉屏風,這對怎麼好像還要高階?”肩一撞,還沒等她回神,就只看見一地的碎玉???幻覺嗎,好像還混合著她的自由,都碎了一地。“哈哈哈,這根柱子這麼粗,我肯定掰不斷的,呵呵呵。”咔。顧知雪環抱著自己沒辦法抱攏的柱子,往上拔,感覺酒樓在震動。
“九玦,夠了,你的樓要被拆了。”六安笑。從頭至尾,九玦就下達了安撫和保護客人離開的一條指令,然後優哉遊哉的看戲,彷彿隕落在顧知雪手上的珍寶都是京都鋪大街的青石板。“你我的目的雖然不同,但是你也想找個藉口把他留在京都。”九玦如玉雕一樣的臉上沒有過於激盪的表情,“你知道我的底線,所以,最好自己解決你惹的麻煩,我只要顧三。”
“呵呵,真是無情的九爺呢。”六安飛身下樓,屈肘,帶著寒霜的拳頭擊中顧知雪抱著的柱子,顧知雪淚流滿面的被隔山打牛震開好遠,胸口還涼颼颼的,她覺得自己肯定受了內傷,是不是還要感謝六安沒有在她身上開個洞?“不要再亂想,好吵。”突然,顧知雪腦子裡的那根弦和柱子一起就崩了,危機感瞬間爆棚,“你是誰!為什麼在我腦子裡!我腦子小,會爆的!”
成功和顧知雪意識接上線的刺客先生有點後悔,這人的腦子可能真的只有瓜子大,其餘全是豆腐腦??????可是為什麼意志力堅強到自己根本侵佔不了。六安繼續攻擊,身後的柱子上,寒冰凝結成蛛網狀,密密麻麻的蔓延。“跑成嗎?”顧知雪妥協,“你要是保證我不會變成柱子那樣,我發誓放你一馬。”顧知雪在心裡嘆氣。刺客先生冷笑,“你有能力殺了他,自然不會死。”而且這身體??????明明就是女的,可是不管是體力還是身體強度都遠遠超過普通男人了,潛力要是開發出來,殺了六字千司未嘗不可。“尼瑪,你個流氓!”顧知雪當然也知道他的想法。不等顧知雪發怒,她就發現一個事實,為什麼打著打著,就到了街上?六安是要把她逼到哪裡?
顧知雪沒有武功,可是現在卻悍不畏死的衝向六安,六安雖然攻擊,卻總是避開要害,投鼠忌器。九玦看著兩人引起不小的騷亂,眉頭都不動一下,“想生擒,要藉助青龍禁城界現成的困龍陣嗎?”九玦隱匿了身形,追了上去。
“!”正在給棗子梳毛的顧憶被棗子突如其來的發狂弄得莫名其妙,“怎麼回事?”顧憶安撫著,突然,他從袖口放出一隻冰蝶,嗅了嗅,又皺眉。小姐出事了!他也顧不得這裡是千司府,翻身上馬,衝了出去。他感覺棗子是有靈性的,朝一個方向篤定的飛奔。越接近顧憶就越發不安,那可是青龍城的方向,也就是皇族的地盤。他默默地咬緊牙關,最好是不要讓她有一點受傷,否則,就算是破開封印也要討個說法!
“六安吶!救命啊!”顧知雪奮鬥了好久才趁刺客先生疲於追殺拿回了聲音的控制權,前面貌似正在逃命的六安差點從屋頂磕下去。你不要一邊喊我救你一邊那刀追著我砍會不會更惹人憐愛?六安收回思緒,眯了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