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觀。”
俞太傅和王尚書當即大驚失色,顫聲道:“大師你會不會看錯了?陛下乃天子之身,理當福澤深厚才是。”
沐奕言將信將疑地伸出了手去,這位大師怎麼搖身一變成了看相的術士了?
靜雲大師握著她的手忽然有些顫抖,臉上顯出驚異之色,良久,他抬起頭來,輕嘆一聲道:“果然不出老衲所料,陛下的命理之線截斷數次,詭異奇特,從手相上看,陛下曾受過溺水之災、墜崖之痛,又曾在十歲那年中毒幾近身亡,若不是出了意外,陛下現今只不過是一縷魂魄罷了。”
沐奕言的心突突一跳,終於覺察出幾分不對來:十歲中毒一事可能會有人知道,可她前世所遭受的溺水和墜樓之事,就連親密如裴藺、俞鏞之、沐恆衍都不知道,這靜雲大師怎麼會看得出來?
她終於起了幾分敬畏之心,雙掌合十,低聲道:“還請大師賜教,朕現在該何去何從?”
靜雲大師的臉色凝重,沉默不語。
一旁的俞太傅和王尚書終於急了:“大師,陛下這是有性命之憂嗎?還請大師傳授破解之法!”
靜雲大師忽地宣了一聲佛號,從榻上下來,朝著沐奕言深鞠了一躬:“今日老衲破解天機,實則違背修行之法,然陛下到了此地之後,為了大齊子民,屢遭磨難,至今仍未化解大劫,老衲怎忍心三緘其口?命裡有時終須有,陛下,還忘你牢記這句話,萬勿太過執著,不然只怕重蹈前生的覆轍。”
沐奕言訕笑了兩聲道:“大師說的實在深奧,朕不是太明白,不如請人來參透參透?”
靜雲大師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陛下,你如何知道請來的人不在局中?”
沐奕言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還想再問,卻見靜雲大師朝著另兩人沉聲道:“這句話的下句,老衲卻要送給二位大人,命裡無時勿強求,陛下的福澤已盡數度於大齊,二位大人若是希望陛下和大齊平安渡過大劫,便需牢記此話;若是再強求,只怕大齊大難臨頭之日將至!老衲言盡於此,忘二位大人好自為之。”
王尚書和俞太傅面面相覷,這是在告誡他們不要再插手沐奕言的後宮了嗎?他們還想再問,卻見靜雲大師重新端坐於蒲團之上,雙目緊閉,宛若石像,再也問不出半句話來。
作者有話要說:有氣無力地冒泡~~
☆、第80章
幾位老臣趁興而來;卻惴惴而歸;此後上朝,果然絕口不提選秀和皇嗣之事;終於讓沐奕言鬆了一口氣;而俞鏞之雖然得償所願;卻心中更加疑惑;尤其是在沐奕言將禪室中和靜雲大師的對話一五一十地複述了以後。
“陛下何時有過溺水和墜崖之險?”
“本不該是這裡的人;這句話有何玄機?”
“陛下還有大劫未破;到底是何大劫?”
這句句話都讓俞鏞之膽戰心驚,和上一次靈石事件一樣;他曾和靜雲大師隱晦地提及過此次皇嗣之事,但靜雲大師和上次一樣;只是答應面見沐奕言後再行定奪,其中細節,他一概不知。
為了一解心中擔憂,俞鏞之再次自行登雲眉山求見靜雲大師,卻再也不得其門而入,雲眉寺中諸人都說靜雲大師閉關修行,無法見客。
朝務漸漸忙碌起來,各項新政經過一年的實施之後,利弊逐漸呈現,俞鏞之需要廣察民情,調整修正,這些疑惑只能先暫時壓在心底。
沐奕言的壽辰也漸漸臨近,除了幾個附屬的小國陸續派來禮團祝壽,各地的藩王也陸續進京,在觀望了一年多尤其是在邠國和大齊的戰事之後,大齊的另一個鄰居格魯終於也派出了使團為沐奕言祝壽。
格魯雄踞於大齊的西邊,向來就是一個彪悍的民族,族內派系眾多,相互制肘,景文帝沐天堯在位期間,現任的格魯王曾多次示好取得了沐天堯的支援,最後在一片廝殺中登上了王位,兩國因此交好。
自從沐奕言的母妃過世之後,歷年來的壽辰都是沐奕言獨自一人度過,今年她有了掛牽之人,原本只想安安靜靜地和那幾個人一起度過,卻沒想到,到了最後弄成了一件全國的盛事。
既然有藩王和他國使團,大齊便要辦一場國宴,禮部操持之餘,王尚書每日午後都到點墨閣來,談一談藩王的來龍去脈,講一講格魯的王室構成,到時候該先講什麼,後說什麼,既能彰顯我大齊國威,又能體現出對各國和藩王的愛護……繁文縟節實在令人頭疼,沐奕言聽了幾日後,終於忍不住這日用完午膳便溜出了皇宮。
閒來無事,沐奕言便想去瞧瞧裴藺,這些日子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