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明白了少將軍的意思,他吶吶的道:“少將軍莫非是?”
少將軍緩緩的點頭。
站在他一旁的其餘人卻不是很明白,老牛好奇的跨上前,少將軍他不敢拍,這書生雖然嘴巴不饒人,但是人還是敢拍的。
他作勢想拍書生,被書生靈機一閃,落了個空:“唉,軍師,你們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明白啊。”
軍師狠狠的瞪了眼將軍,道:“你個粗野俗人,知道什麼!”
老牛也不惱,還咧嘴笑,一手撓頭,撓了一般才發覺自己帶著頭盔,又放手,笑道:“軍師不是說要不恥下問的嘛,你看我這不是問你了嘛,說吧。”
書生不理,只扭過頭,那廂少將軍發話了。
依舊是低沉而又沙啞的嗓音,像是風吹落葉沙沙的聲音,聽在公子的耳裡竟生出幾分安穩來:“這幾日,我不再時,你們便聽先生的差遣。眾位都是單家營出來的勇士,自然不需我多言廢語……”
一直不曾發話的另一位武將不捨的將視線從畫卷抽出,他抱拳道:“恕末將不知,少將軍此行去哪?軍中數日無將,多日等來少將軍,此時離去又多日不歸恐軍心不穩!還望將軍差遣屬下前去”
他說完,一旁的老牛也點頭贊同:“是哦,將軍有什麼事,直接叫我老牛就行了。我是皮糙肉厚,多鞭打鞭打也沒啥關係。”
少將軍卻笑了,他在軍營多日,從不曾笑,即便是笑也是冷笑。
連一貫粗心的老牛都覺得,這少將軍長得真俊,一笑像是有個貓爪子在撓心一樣,果真京城的人跟我們不一樣,樣子真俊!
“北蠻與我大晞隔著萬重山,諸位以為自己可以帶領一部分小縱隊翻山越嶺,潛入敵軍後部隊嗎?”
老牛皺眉,直言道:“這個,我老牛是不能,”他破天荒的紅了臉,“叫我領兵殺人還是可以的。”說著捅了捅站在他一邊的將軍,努嘴示意。
那將軍被推得退了幾步,卻依舊抱拳道:“屬下不能。”
“既如此,就是了。”
“將軍的意思是……”那將軍一怔,猛地抬起頭,不敢置信,待瞧到穆楠點頭後,狂喜道,“若是將軍可以前去,那自然是事半功倍。屬下願受將軍差遣!”
“你們兩人帶領十個身材短小精悍的兵士前來!”少將軍吩咐道。
兩人爽快的領命,抱拳離去。
“既是如此,屬下叫人把器具抬過去。”書生看了眼少將軍,指著掛在案席之後的邊防圖,眼帶惜翼道,“不過,這……給我可以嗎?”
少將軍微微頷首,書生一個健步,直直的跨了過去,他輕手輕腳的取下來,如獲至寶的捧著走出去。
“你就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簫昇。”哪怕是一個字也行,哪怕是從一個有著一模一樣樣子一模一樣聲音的人嘴裡說出的話也行。只要是有那麼一絲微的擔憂,我都會覺得滿足。
穆楠轉身,看著再那三人走後就坐下來的簫昇。
近十日的軍營生活,使得簫昇越發消瘦了,自從到了郾城後,她聽部下出新來的監軍大人就病了。
軍營裡的軍醫皆是些粗野大夫,這熱症頭暈的水土不服之症,他們自然沒有半點行之有效而又根除極快的法子,只一日在看完眾多傷病後拿著苦哈哈的半碗中藥乘夜潛入營帳想餵給昏睡不醒的病患,卻沒有料到會遇見他們的少將軍大人。
少將軍端著那灑了半碗藥的碗,冷言冷語的道了聲謝,受寵若驚的軍醫便揣著被嚇的七零八落的心步履蹣跚的回去了。
這之後,那軍醫大夫便再也沒有進那營帳過,只每日譴小童捧著滿滿一碗的藥水過去,又領著一滴不剩的空碗回來。
這般七八日後,那位臥床已久的監軍大人倒是可以起來走了。
再一兩日,便可以在診斷傷患的途中偶遇行走無恙的監軍大人。
穆楠猶記得那日,她聽見部下說簫昇病倒時,自己的反應是什麼樣子的。
害怕的像是失去了至寶的孩子。
儘管清楚明白那不過是一個同簫昇有一樣名字一樣音容相貌的人,可是那顆心卻依舊在擔憂著在心疼著。
夜裡坐在營帳裡,手裡握著兵法卻一個字都看不下去。
她生怕簫昇有什麼事情,腦子裡有一個聲音在不停的說著:軍營環境那麼差,軍醫又都是老眼昏花之輩,簫昇他又是吃慣了山珍海味飲慣了玉露瓊漿,吃的住的連睡得都是差的,這麼艱難的環境他一個剛來軍營的人怎麼習慣的了?夜裡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