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舫上吹風,在草地上放風箏的畫像。
原來,她不在表哥身邊時,表哥竟然畫了這麼多她的畫像。
表哥是在睹畫思人,來度過他寂寞的每一天吧?
安寧心裡發緊,一張張的看過去,最後,她停在了一副她和表哥一起看夕陽的畫像前。
她和表哥手拉手,表哥深情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含情脈脈,深情如海,而她正昂起腦袋,一臉笑容的看著遠處五彩斑斕的夕陽。
原來,在她沒注意的時候,表哥都是用這種深情的目光盯著她,而她卻像個傻瓜一樣,絲毫不知。
她的眼前,突然迷濛一片,清晰的畫像漸漸變的朦朧起來,安寧這時才發覺,不知何時,她已淚流滿面。
突然,一個溫柔的懷抱,從她身後抱著她,熟悉的氣息帶著一種讓人心安踏實的味道。
耳邊輕輕想起他的聲音,“傻瓜,你以後要是見到它們一次就哭一次的話,那我就要考慮是不是該把它們全都收起來?”
“別……”安寧哽咽道,“留著吧,留著我以後經常來看看。”
她怕時間長了,她就會忘記她的前世長的什麼樣,有這些畫像,她就不會忘記了。
等她七老八十的時候,她還能指著畫裡面的女人告訴她的孫子孫女們,這也是他們的祖母。
“表哥,把這幅畫掛去我們的寢室好不好?”安寧指著她正在看的夕陽畫說道。
“嗯,就掛在你的梳妝檯旁。”
這樣,她每天坐在那兒梳髮時,抬眼就能看到。
秦遠拿了倉庫鑰匙,帶著安寧去了倉庫。
這間倉庫是秦遠小倉庫,是他特地吩咐許嬤嬤在他的書房旁邊收拾出來的一間偏房,裡面放的都是他特別珍惜的物品。
而這倉庫的鑰匙,也是他親自保管,不借他人之手。
開啟倉庫,安寧就見到裡面堆滿了箱子,一層層,一箱箱,全都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木頭架子上。
還有一些沒裝箱的東西,也是整整齊齊的擺在架子上。
秦遠道,“除了一些你已經用了的綢緞布匹,和損壞了的瓷器等,其餘的嫁妝都在這裡,是許嬤嬤,趙雲,趙風,他們親自按照嫁妝單子一一點收的。”
秦遠還告訴安寧,“一開始,喬家的人竟然把安家陪嫁給你的幾件上好瓷器給換了,以次充好,被許嬤嬤發現了。”
許嬤嬤是她姑姑的陪嫁,也就是從安家走出去的人,在安家待了十幾年,對安家的東西都十分了如指掌,喬家的人想要以次充好,糊弄許嬤嬤,根本就不可能。
秦遠把安寧到了幾個大木頭箱子前,告訴她,“這幾個箱子裡,裝著的都是你曾用過的東西。”
說著,秦遠就撬開了一個木箱子。
一道光亮投射而出,流光溢彩,五光十色,裡面裝的都是安寧前世戴的首飾。
安寧眼睛一亮,蹲下去,左手拿起一個玉鐲,右手拿起一根簪子,久久都不捨得放下。
秦遠接過她手上的簪子,插上她的髮髻上,告訴她,“這些首飾,都是按照你的嫁妝單子,在喬府其他的院子裡搜出來的。”
“搜?”安寧愕然,然後眼底是一片瞭然,“相信我死了後,這些首飾都落在了喬二夫人和喬文怡的手上吧?”
“嗯,有一些是在喬家大夫人的屋子裡搜出來的。”
竟然連喬家大夫人的屋子都搜了,天啊,當時喬家的人不得氣瘋了呀?
喬家好歹也是一個四五品級的官宅,竟然被她家親親表哥逼迫到了那種境地?
但一想到喬家的人都敢殺人,而她表哥只是去拿回原本就屬於她的東西,又覺得表哥那做的不算過分。
過分是她們在她死後,就把屬於她的陪嫁瓜分了一個乾淨。
一群要銀子不要臉,財迷心竅的小人。
一想到這些她孃親用了心思幫她打製的陪嫁首飾,被人搶走過,安寧的眼淚一下子就飆了出來,秦遠蹲下,把她往懷裡帶,“傻瓜,我帶你來看,不是要把你惹哭,而是想要把這些東西交給你保管,它們本就屬於你。”
安寧笑了,甜美溫馨,柔情似水。
“我剛進喬家時,喬家二夫人就跟我提過好幾次,想要我送兩套玲瓏閣的首飾頭面給她,留著給喬文怡做嫁妝。”
“呵呵,真是好笑,一個做婆婆的人,居然開口討要兒媳婦的嫁妝去填補自己親女兒的嫁妝,傳出去,她也不怕丟人。”
因為是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