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力量噴薄而出。
“季宛秋,這是你的選擇!我一定會讓你為今天的所作所為付出千倍於此的代價!”手臂微震,信箋自掌中瞬間粉碎殆盡,如紛落的花瓣般自他的眼前飄搖而下,四散而開。
“還請王爺饒姐姐一命,宛芙願替姐出嫁,一輩子侍奉在王爺的身邊,為奴為婢!”季宛芙“砰~”地一聲雙膝跪地,急急說道。那模樣誠懇至極,似真的只是為了姐姐的安危才不顧自身的終身幸福。
季連城驚的從座椅中騰然而起,怒目驚斥“芙兒,不得無禮!王爺面前,豈容你如此胡鬧?還不快退下去!”
秦荷亦嚇得睜大雙眸,聞言方才驚醒過來,連忙上前幾步跪於季宛芙的身邊“小女年幼無知,得罪了王爺,臣婦在這裡替她向王爺請罪!”
“娘,我沒有開玩笑!既然姐姐犯了錯,那就讓芙兒替姐姐贖罪吧!”眼看著秦荷伸手就要拉過自己的手,季宛芙側身避了開來,執拗的語氣與平常的恭順聽話截然不同。
秦荷不料女兒竟然說出這番話來,驚的怔愣原地。
蕭肅眸光輕眯,一絲危險至極的意味悄然瀰漫,不待季連城、秦荷再度開口便沉聲說道“扶王妃上轎!”他這一句話既應允了季宛芙的說求,亦承認了季宛芙肅清王妃的正位。只這一句話出口,便是季連城有再多的不滿與無奈,亦沒有辦法再辯駁半分,只能眼看著陪行的麼麼將女兒扶至轎中,甚至連送嫁的話語也未來得及說上半句。
秦荷心中更是苦澀難言,她還沒有親手替芙兒縫製一件嫁衣,她還未曾教授過她為人妻子所要明白的道理和責任,就要讓她去揹負如此的重擔,想到這裡,秦荷背轉過身,忍不住地抽泣出聲。
季連城歷經風霜的眼中隱含淚光,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語重心長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從此天上人間,便只能看她的造化了。
禮樂聲響,陣陣鑼鼓震天,送別了那一場匆忙的婚禮。
……
季宛秋沿著信中所說的地址,一路奔跑。汗水染溼了她額角的鬢髮,蜿蜒而下。
有亂枝絆倒了她匆忙前行的腳步,“呲~”地一聲,豔紅色的嫁衣生生地劃開了一道修長的口子,殷紅的血絲透過月白的襯衣,使原本便豔紅的嫁衣更加的鮮紅奪目。
8。第七章:無一生還
努力地撐起身體,拾起兩邊的裙裾,繼續奮力地跑了起來。她不能停,更不敢停!從沒有一刻,她覺得自己如此軟弱無能過。
城西相思林,風吹葉動,偶爾的幾絲蟲鳴鳥叫越發的顯現出此刻的寧靜與不安。
“芙兒,芙兒!”季宛秋曲手唇側,奮力地呼喊著。
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紛沓而來,刺目的白光晃花了她的雙眼。本能地轉過身體,當看清面前數十個提劍的黑衣人時,恐懼感席捲而來。
“你們究竟是誰?芙兒人在哪?不是說好由我來交換她的嗎?”季宛秋緊握五指,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回答她的便只有那愈發冷冽的殺意,數十人紛紛提劍而來,動作乾脆利落。見他們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季宛秋連連後退。她還不能死,芙兒還沒有找到,她還沒有親口向少陵解釋清楚,她不能死!
黑衣人步步逼近,利刃劃破長空的聲音尖銳而刺耳,她奮力地側身避開,長劍側開她的頭頂上方狠狠地劈進她右側的肩膀,入骨的疼痛感如錐心間,讓她瞬間便意識混沌,搖搖欲墜。
風,靜若寒蟬。寂靜的山林小徑上,一輛無人駕駛的馬車疾馳而來,悠揚的笛聲瀰漫縈繞,帶著魅惑人心的力量,陰森而詭異。
車上,一襲墨色衣袍的男子緩緩地睜開雙眸,感受著腰間玉佩越發明顯的躁動,馬車驀然而止,在離眾人十餘米的地方生生地停了下來。
笛聲陡然轉厲,如魔音貫耳。那聲聲笛音似無數根細密的尖針直插入耳,由耳入心,讓人的心也跟著戰慄而動。樂聲愈發銳利刺耳,便是捂住雙耳,也無法阻止那如地獄使者勾動生死的折磨,數十人紛紛擲棄手中的長劍,哀嚎一片。
那種痛,痛如撕心裂肺。
那種痛,痛似身心俱裂。
痛,無休無止的痛!到最後,竟相繼有人倒地抽搐不止,嘴角鮮血四溢。原是再難忍受這樣的折磨,咬舌自盡。
整整一十三人,有咬舌自盡,有持劍割喉,有撞樹而亡,無一生還!
直到偌大的忘川林中一片淒涼的死寂,樂聲方才由厲轉溫,似陣陣清泉,灌溉人心。仿似剛才的一幕詭異驚心完全不曾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