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自取其辱。
邱熔看見太子前來,也不以為意:這是邱家。她有萬分把握:作為家族中秘法第一高手,全族人寧可和太子撕破臉,也絕不肯委屈她。
但略感醺然的太子顯然不這麼想。
當年為了照顧好太子,邱家送入宮中的女孩也是個老實厚道的,再加上單純又一根筋的邱貴妃……
邱家女孩兒本來就不多,能嫁入西京城的姑娘都對邱家秘法知之甚少,所以在皇帝與太子看來,似乎邱家的女孩智商都有些硬傷,尤其是邱熔的成長經歷又與邱貴妃十分相像——錦衣玉食,被父親嬌養長大,大約也沒見識過人間疾苦,應該是善良得過了頭,耳根子又軟,肯定容易挑撥。
所以太子第一句便是,“幾年後再見,不知這院中的兄弟姐妹還能剩下幾個。”
邱熔狠狠壓制住自己翻白眼的衝動,“人總是要死的。”
這回答有點不太對勁兒,太子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頭。
今天幫白瑛壓制過陰蠱,到了晚上邱熔自然精力不濟,耐心也有限,“看在您母親與我父親是親得不能再親的兄妹份上,咱們表兄妹之間能開啟天窗說亮話嗎?”
太子一怔,旋即接話道:“好。邱家強盛,為何執著於偏居一隅?”
保證邱家強盛兩百多年的秘法就是在這大宅的後山找到的,你就是想引我主動提起秘法吧?邱熔平平道:“如今家裡大伯說了算,這種事關家族命運的話,您不該在這樣的時機和我說起。”
“語氣越來越生硬了,”太子不由苦笑道:“表妹是否對我有所誤會?”
“因為我想讓你快點打消挑撥我的念頭啊,”邱熔勉強一笑,“太子哥哥記得下回手段要高超點兒。妹妹告退了。”
想除掉邱家的皇帝,你父皇不是第一個,也絕不會是最後一個,但這麼拙劣的手段,太子你簡直在侮辱你身上的邱家血脈。
目送邱熔遠去,太子目光深邃,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沈殊平站得遠,卻將一切看在眼裡,他衝著身旁的韋和暉笑了笑:你見識過我媳婦兒的厲害,卻也不提醒太子。
兄弟不合的戲碼沈殊平也挺喜聞樂見,又與韋和暉客套幾句,便告辭追著邱熔而去。
邱熔的行蹤十分好猜,沈殊平順著走廊拐到花園一角,果然就見他媳婦靠在了岳父的身上。
美人爹見女婿來得快,心中滿意,藉著酒意也想提點女婿幾句,“你怎麼看待此次太子北方一行?”
沈殊平才智很是夠用,聞言便是一揖,“小婿明白。”
美人爹的意思就是沈家和蓮劍門這些年過得太安逸了:
太子與韋和暉到來就預示著皇帝已經積攢了一部分力量,準備向邱家甚至於整個北方動手了。女婿你雖然不錯,但遠沒有不錯到能保住自己的小家乃至於自己的門派和家族。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你的心法早晚為皇帝所知,在此之前你必須擁有強大的實力讓他因忌憚而不能輕舉妄動才行啊。
等到散了席,邱熔打著哈欠,把重心壓在丈夫身上,讓他半摟半抱地帶回了自己的院子。不過半路上,卻又“偶遇”韋和暉與白瑛,邱熔明知韋和暉想要藉此試探,卻也不得不開口將小白神醫帶走。
而韋和暉獨自又吹了會兒初春的冷風,才低聲冷笑道:“賤~貨,以為有個靠山我便動不得你了?”
小夫妻倆帶著白瑛回到書房,夏頤已等候良久,邱熔脫下氅衣,把路上的情形說給他聽,之後問道:“韋和暉是想知道我身體中是否有王蠱吧?”
夏頤點了點頭,“你運轉秘法催動王蠱完全無跡可尋,所以他只以為你也身負異種王蠱。”
邱熔輕嘆一聲,“哪有日日防賊的道理?”說著,抬手指向神情鬱郁的白瑛,“平哥哥,揍他。”
沈殊平二話不說,一拳就把白瑛撂倒,夏頤眨了眨眼,雖然有些詫異卻什麼也沒說。
邱熔走到撲倒在地的白瑛身邊,“若你不能動彈,也是你體內的蠱蟲也是反抗之力最差的時候,”她這回指向了夏頤,“這是我從他身上試出來的。”說完,狠下心腸指尖輕按白瑛的尾椎,全力運轉秘法攻向小白神醫的……後~庭……
這突如其來的致命一擊瞬間就將陰蠱擊暈,白瑛立即就幾乎感覺不到身體內禍害了自己數年的元兇,他用不住顫抖著的四肢掙扎著翻過身來,雙目含淚,語不成句,“我……我……邱妹妹……你……為了你,我赴湯蹈火……”
邱熔一臉淡定,打斷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