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打消的,於是她打算無恥到底,運轉秘法不停地暗示丈夫:你捨不得我,無論如何都捨不得我,寧可不要說法也不要輕易冒險……直到熟悉的暈眩感再次襲來,邱熔才不得不停了下來。
她順勢歪在丈夫懷裡,巧克力呼吸平穩、不發一言地緊緊抱著妻子,眼中的不捨真真切切。
邱熔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道:“答應我,你做什麼之前,先想想我的感受好嗎?平哥哥,我不敢說沒了你我就活不下去,但肯定幾年甚至十幾年我都過不去這個坎兒。”
沈殊平沉默片刻,方輕輕地“嗯”了一聲。
邱熔扳著丈夫的臉,挺身抬頭湊過去就是一個深吻,牙齒不停啃噬他的下唇,再進一步唇舌反覆交纏……
沈殊平深吸口氣,也熱烈地回應,舌尖不慎觸到妻子口中傷處上的藥膏,苦中帶甘的滋味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小夫妻倆相擁親吻過了不到一碗茶的功夫,內間有訊息傳來,姜夫人召見。
姜夫人確實是動了胎氣,但並不嚴重,最初難受的勁頭過去,她趕緊把兒子兒媳一起叫到眼前——當看見長子捂著兒媳婦的臉蛋進門,姜夫人心頭有如捱了一記重錘,悶悶地鈍痛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險些再招惹了肚裡的小祖宗,旋即又發現兒媳婦面色如常,倒是兒子神色略帶陰沉,眉宇間還有遮掩不住的倦意。
沈銳見狀,亦臉色難看,卻不開口只悄悄握住妻子的手。
邱熔行了禮,趕忙解釋,“平哥哥走得急,媳婦兒不小心撞到平哥哥身上,”又笑道,“平哥哥的後背可真硬。”說著,撥開丈夫貼在她臉頰上的大手,順手一拉,便牽住沈殊平的手,走了幾步,在公公婆婆的近前坐下。
看著兒媳婦大方從容,兒子明明不怎麼情願卻又任由妻子施為的模樣,沈銳與姜夫人飛快地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把心放回了原處——有這樣的兒媳婦在,兒子就翻不出風浪來。
當年,丈夫沈銳功夫不成,手頭又無勢力,而姜夫人自己的孃家也不似今天這般興旺,大兒子被太上長老直接抱走時,夫妻倆無力反抗,雖然也正是藉著這位太上的威勢,地位逐漸提高……他們不是不感恩,但若是一切都是以長子的人生幸福為代價,沈銳與姜夫人決不答應。
尤其是姜夫人,縱然長子並不主動親近,畢竟是千辛萬苦懷胎十月一朝分娩得來的孩子,如今這個局面更是自認她們做爹孃的虧欠了他。
所以聽說兒子痴心於邱熔,姜夫人甚至請動了母親去做說客,並做了千般保證,還勸丈夫早早讓位給兒子作為補償……加重兒子的分量,讓他娶個好媳婦,婚後夫妻倆和和美美,她這個當孃的心裡也能好受些。
思及此處,姜夫人滿臉疼惜地看著兒子,沈殊平卻僵著一張臉似乎無動於衷——因為他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母親。
邱熔捂著敷臉的藥布,還捏了捏丈夫的手,又把他往婆婆身邊推了推。沈殊平再自然不過地側過頭看著邱熔,那副徵求意見的表情不要太明顯。
邱熔一努嘴,心中暗道:得虧婆婆慈和又大度,否則光是你這反應就夠她記我一筆了。
沈殊平得了“明確的指示”,便起身坐在母親身邊,他人還沒坐穩便被母親牢牢摟住,礙於母親隆起的肚皮,他又不敢掙扎,只得任由母親在他懷裡落淚。
等姜夫人哭夠了,從丈夫沈銳手裡接過帕子,聲音還有些哽咽,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爹孃不會拖你的後腿,”又望向邱熔道,“你們小兩口商量著辦,兒子,你須記得切不可魯莽行事。”
沈殊平低聲應是,姜夫人又道:“我乏了,你們兩個也去歇歇。”刻意不過問小兩口之事,這也是姜夫人這個婆婆的明智與厚道之處。
二人起身攜手出門,邱熔察覺到身上有股熟悉卻微弱的波動,微微回頭一瞧,正看見姜夫人眯了眯眼,給她對了個口型:看好他。
邱熔點了點頭。姜夫人的母親也姓邱,知道邱家秘法且修煉了些基礎可不讓人意外。
估摸著小夫妻倆離了院子,一直沉默的沈銳才開啟了話匣子,“咱們兒子這是被吃得死死的啊,”頓了一下,主動給妻子當起了靠枕,這才補上了下半句,“跟我一樣,真不愧是我兒子……”
姜夫人臉色略白,卻能勉強擠出個笑容,“什麼呀,我看兒媳婦是不捨得咱們兒子的。”她拍了拍胸口,“你不知道剛才他倆進門時兒子捂著兒媳婦的臉,我都嚇死了。兒子確實是被他師父坑了,可若是對兒媳婦不好,我那表哥一家子狠人能忍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