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道:“我能不生氣嗎,千辛萬苦的打了個打勝仗,沒想到回頭來還被叔父臭罵一頓,你說換了誰能不被氣死。”
燕復卻只是笑了笑,開口解釋道;“休屠王也應該體諒一下單于的難處,你的所作所為,單于之前也一直包容,可落在有心人眼裡自然就是把柄。單于這不也是不得已才將你臭罵一頓以消貴人們的怒氣,要知道你才二十五的年紀就坐上了如此高位,不知道暗地裡有多少人看著眼紅。”
稽粥朝地上“呸”了一口,粗著嗓子吼道;“老子的位子是靠真刀真槍在戰場上摸爬滾打掙回來的,哪個要是看著眼紅,自己去戰場上試試。”
燕復陪笑道;“是是是,誰說不是呢。不過話雖然這麼說,可單于畢竟也有單于的難處,還望休屠王日後能稍微收斂一些,不要給他人落下了口實。”
稽粥重重哼了一身,卻也只好悶聲應道;“我知道了,你回去讓叔父儘管放心就是了。”
燕復又說道;“其實休屠王你不用灰心,不用多久我大匈奴就要集結所有的兵力,發動一場前所未有的對秦國的入侵,單于已經許了你做先鋒,到時候你害怕沒有鮮血能滿足你的yù望嗎?”
稽粥一愣,隨即臉sè展現出喜出望外的表情,急聲道;“此話當真?”
燕復點了點頭,“自然當真,這可是單于讓我親自轉達給你的意思。”
稽粥仰天哈哈大笑數聲,一掃之前的yīn霾之sè,轉而滿臉堆笑的說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多些國師大人的指點,稽粥生xìng愚笨,很多地方並不是nòng得很明白,因此經常揣摩錯大單于的意思,還望國師你能對xiǎo王多多提點。”
燕復笑了笑,忽然臉上的表情變的有些玩味,看了看了四周無人,便壓低聲音說道;“依老奴之見,休屠王你不但不愚鈍,相反十分高明,高明至極。”
稽粥一愣,旋即露出豪爽笑容,“國師你可真會誇獎人。”
燕復“呵呵”一笑,又接著說道;“中原人有一句話,叫做大智若愚。休屠王你的聰明就在於會韜光養晦,單于是何等jīng明之人,你都能在他面前刻意裝成不通任何勾心鬥角,只會埋頭打仗嗜血成xìng的粗魯人,也真難為你了。”
稽粥臉sè數變,終究還是強笑著說道;“國師你可真會開玩笑,不過一點都不好笑,如果沒事的話xiǎo王就先告退了。”
燕復手一伸,做了個“請”的手勢,道;“休屠王請自便,不過老努仍然有些話要說。你做的很好,也很聰明,像單于這種天縱奇才的英明之主,眼裡容不下任何對他的王位有威脅之人。尤其是你這種尷尬的身份,不是他的親生兒子,卻也有汗位的繼承權,那更是加倍的堤防了。”
“若不是老奴平時與休屠王你多有接觸,又閱人無數,恐怕還真看不出來王爺你心中有著如此雄心壯志之人。你做的確實漂亮,不但深得單于的信任,而且對你毫無戒心。反而倚為心腹。”
稽粥臉sè變冷,卻也不再出口極力反對,只是冷冷的說道;“國師你說這番話是什麼意思,xiǎo王可是聽不太懂。”
燕復卻笑著搖了搖頭,緩緩說道;“王爺你大可不必擔心,我今日既然肯說出而不是去單于那裡直接稟報,就是對休屠王你心存結jiāo之心的。不過老奴有一事需要再三叮囑,還望你千萬能放在心上。”
稽粥額頭冒汗,“國師請說。”
“單于他天縱奇才,是草原上罕見的英主和雄才,他在之時我奉勸你不要心生異心,否則一定會死的很難看的。至於單于百年之後……呵呵!”
燕復說道這裡面上的笑容有些詭異,“單于今年已經年過四十,而休屠王你不過是二十五歲的年紀,正是身強力壯有大作為的年紀。單于的子nv都是平庸之輩,我大匈奴的汗位向來是靠的不像中原王朝那麼假惺惺靠著父死子繼長幼有序,而是靠著自身的實力和能力。他日你若有心問鼎,老奴願意助一臂之力,當然,不會是現在,而是很久後的日後。”
稽粥眼神複雜的看著這個狡猾的老狐狸,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也不禁舒了口氣,多年來的努力總算不會白白làng費。
猶豫了許久,稽粥才語氣有些晦澀的拜謝道;“多謝國師的指點,xiǎo王自然會謹記於心。”
正文一百八十一章瞻前顧後
秦新王元年,咸陽。
雖然天氣依舊寒冷,可關中大地上已經漸漸的露出了些許chūn意。北風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