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
左賢王冒頓便趁機向頭曼提議,由他先率領一支精騎,雙馬隨行先行一步趕回頭曼城支援。冒頓在這次和秦軍的作戰中表現頗佳,尤其是遭到秦軍突襲時及時回援,才讓頭曼的中軍得以全身而退。這使得頭曼開始重新審視這個自己一直不喜歡的大兒子,匈奴的貴戚們也是對冒頓滿口稱讚。
冒頓的提議頗合頭曼的心意,便將金帳狼騎交給了他,並且配上了軍中的良馬。冒頓率著這支精兵一路向王城狂奔,人不離鞍馬不停蹄,吃飯睡覺俱是在馬上。原本需要十餘日的路程,他僅僅不到十日就趕到了頭曼城。
可惜還是晚了一步,原本以為須卜居次雲再不濟,也能憑著城牆守住十天,卻不料才不到二日,頭曼城便被攻破。等匈奴援軍風塵僕僕的趕到時,迎接他們的卻是殘瓦斷壁,以及滿目瘡痍。
這讓冒頓心中恐懼不已,雖然頭曼城的失陷與他無關,可誰知道頭曼會不會狂怒之下遷怒於他,所以他一定要有所作為。
憤怒讓匈奴計程車兵們忘記了勞累和疲倦,他們都是匈奴各個部落中的勇士,怎麼甘心受秦人如此巨大的羞怒,紛紛揮舞著彎刀大吼著要報仇。
冒頓見軍心可用,便也不顧人疲馬乏,向西疾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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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軍數次大戰後,雖然取得了驕人的戰績,可自身損耗也是非常嚴重。幸好攻下頭曼城後,王庭中有的是堆積如山兵甲輜重,成群的戰馬更是數不勝數。這讓秦軍的機動力大大提升,人人皆是數馬輪替行軍。
兵器和戰馬的損耗可以補充,可人員上的損失卻無法補充。
這裡遠離秦土,也沒有醫治條件,士兵受傷後極容易傷情惡化。急行軍的路上,為了保證部隊的機動力,受傷計程車卒若是無法跟隨大軍行走,那也只能被拋下。
這也是無奈之舉,沒有人會怨言,也不會有人有抱怨。
幾場大戰下來,秦軍的人數已經銳減到五千二百餘人,很多部曲的編制被徹底的打殘了。韓信見此,便將三營的建制取消,臨時合編成二部。前部二千餘人,較為精銳,由他親自統領開道,作為先軍。
後部則是剩下的三千多人,交由王涇統帥。這裡面很多是輕傷員,還有幾十輛馬車,放著從王庭中擄掠而來的財寶和身份高貴的女子、小孩,以及數百枚匈奴貴族的頭顱,行動較為緩慢,作為後軍。兩軍之間相隔數里,遙相呼應。
韓信的意圖很明顯,便是向西轉道月氏南下。
南歸大秦的路線無外乎三條。既然匈奴人已經得到了訊息,那沿著瀚海返回就絕無可能了。在沙漠中,有著豐富沙漠經驗的匈奴人絕對可以輕易的追上並殺死虛弱的秦軍。
向東則為頭曼的主力大軍,就算去除了南歸的白羊、樓煩二部,也有足足近三十大軍。韓信雖然對自己極有自信,可也不會盲目自信到認為五千人能從三十萬大軍的眼皮底下從容脫身。
思來想去,秦軍也只有向西借道月氏南下這一條路可走了。
月氏在陰山以西百餘里的大河源頭之處,縱橫千里,控弦二十餘萬,是西域第一大國。但因為和秦國隔著羌胡和流沙諸部,所以跟大秦並無來往,對秦人而言,月氏國完全是一片陌生的土地,秦軍進入月氏國境極有可能會引來月氏軍圍攻。
但卻有一點對秦軍極為有利,月氏和匈奴世代結仇。雖然這數年來頭曼有意結好月氏,讓兩國的關係稍稍緩解了些,可百餘年來的仇恨又豈能這麼容易放下。
韓信是琢磨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一句話,想著只要月氏人能明白秦軍現在的處境,想必不會為難他們。匈奴人要是倒黴的話,月氏人也會相當樂於看見的。
經過幾日的行軍,已經漸漸的靠近匈奴和月氏的交界之處。
草原之上的遊牧部落,都是逐水而居,邊境的概念想來模糊。月氏和匈奴這幾年來並未發生什麼戰事,所以雙方的部落也常常越境放牧,逐水草豐美的地方棲息而居。只要不是太過深入境內,兩國都不會派軍驅逐。
越靠近月氏邊境,韓信愈發的謹慎起來,生怕秦軍和語言不通的月氏人起了衝突,那就會腹背受敵,面臨著滅頂之災了。他之所以冒著風險帶上數車的金銀財富,就是想和月氏人接觸時,能用這些來買一條路借道南下。
金錢是國際上的通用語言,這點後世來的韓信自然深得精髓。
自頭曼城中出來已有五日,如果從北征之日開始算起,秦軍已經五十多天沒有休整過了。士兵們早已疲憊不堪,只是靠著一個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