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犁胡次的話提醒了須卜居次雲。確實,都犁胡次是右谷蠡王,又是單于的親弟弟,就算不經過他,也能調動城中的守軍。而且都犁胡次的話火藥味十足,須卜居次雲就算再受頭曼賞識,也比不過他這個親弟弟。得罪了都犁胡次還只是小事,若是得罪了整個攣鞮家,那卜居次雲在匈奴中就沒有立足之地了。
況且是都犁胡次執意出戰,若是勝了,也能有他一份功勞,若是失敗的話,他也能把錯全推給他都犁胡次,這倒是筆不錯的買賣。
可也不能全部把兵給他,萬一秦軍殺來頭曼城空虛失守,那他卜居次雲就死定了。
心中打定了主意,咬牙道;“好,右谷蠡王,我服從您。不過有個要求,給我留下足夠守城的軍隊。”
都犁胡次橫了他眼,面色有些不滿,伸出三根手指哼道;“我給你留下三千人守城。”
須卜居次雲嚇了一跳,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三千人,這怎麼能行,萬一秦軍來偷襲頭曼城,那怎麼守得住,不行,不行,太少了太少了。”
都犁胡次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你這傢伙,怎麼這麼多事,秦軍才那麼點人馬,看見本王逃都來不及,哪還有機會來打頭曼城。”
不管怎麼說,卜居次雲就是不肯答應,最好兩人才互相讓了步,留下五千人給卜居次雲守城。
“那右谷蠡王你打算什麼時候出兵。”
“三天後吧。”
“三天?”須卜居次雲一怔,都說兵貴神速,匈奴人上馬即為戰士無需準備,為什麼要三天呢。
“恩。”都犁胡次粗著嗓子點了點頭,道:“我在外面辛苦那麼久了,難得回頭曼城享受一下,今晚我可要好好的餵飽我那幾個女人。”
說道這裡都犁胡次目露淫光,哈哈大笑的轉身離開。留下須卜居次雲一個人愣在那裡,久久才緩過神來,嘆了口氣,心中隱隱有些不詳的預感。
匈奴大軍出城後很快就被秦軍的斥候發現了,韓信立刻下令王涇和欒季回撤,大軍重新集結。
匈奴的大軍有二萬五千人之多,足足是秦軍的三倍,與匈奴人力拼當屬不智,所以韓信避其鋒芒,不與匈奴人做正面交戰,只是在草原之上飄忽不定。
都犁胡次最初還十分謹慎,大軍緊緊聚齊,遊騎四出找尋秦軍的下落。三天過去了,卻未發現秦軍的蹤跡,反而不斷報來一些小部落受襲的訊息,當匈奴大軍趕到時秦軍又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偌大的草原上,幾萬人灑下去便如同滄海一粟,秦軍反而利用草原的優勢和匈奴人玩起來捉迷藏,讓匈奴大軍疲於奔命。都犁胡次漸漸沉不住氣了,他從各個部落半月來受襲的情況得出了秦軍不過區區數千人,卻將他這個右谷蠡王如此戲耍,還是在匈奴人的老巢中。
都犁胡次放棄了和秦軍無休無止的追逐,而是將大軍分為八部,自東向西綿延數百里,拉成一條鏈子搜尋秦軍。為了怕被秦軍逐個擊破,又命令各部之間不得相隔超過五十里,一旦受襲,旁邊的數部頃刻即至。
這招果然有效,秦軍再也不敢對一些匈奴的部落進行襲擊,數次嘗試著衝擊匈奴包圍圈都沒有成功,一見匈奴的援軍到來便遠遠遁走,不敢停留。
都犁胡次見此,便有些洋洋得意,覺得秦軍也不過如此,愈發堅定了秦軍不堪一擊的念頭。
這一日臨近黃昏,都犁胡次騎了一天的馬有些累了,便想吩咐部下紮營休息。卻意外的得到了斥候來報,說前方三十里外發現了秦軍一隊千餘人的人馬。
都犁胡次聽後大喜,便打起了精神,率著本部四千多人馬呼嘯的衝去。
行進了不久,果然見一隻千餘人的秦軍正向南緩行,見匈奴大軍來了,不但不加快速度逃走,反而停了下來。
都犁胡次本想率著部下藉著氣勢直接殺去,卻見秦軍行為怪異,不由心中起疑,揮手止住了大軍。
這隊秦軍的行為實在怪異,本來見數倍的敵軍來襲,應該是抽馬拼命逃走才對,就算不逃也應該結陣禦敵。可秦軍士卒們只是慢悠悠的調轉馬頭,也不見迎敵的準備,反而有百餘名士卒下馬去砍木,看樣子居然是想紮營。
都犁胡次勒馬看著秦軍,心中疑雲大起。他也算久經戰場的將領,在漠南時和秦軍打過不少仗,卻從未見過如此迎敵的秦軍。
旁邊一名千夫長見右谷蠡王遲遲不下令進攻,便有些沉不住氣了,催馬上前大聲的說道;“大王,秦軍就在前面,我們為什麼不進攻?”
都犁胡次被部下一陣質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