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自己一個人蹲在御花園裡玩泥巴。
當時,他壓根就沒想那個偶然路過的嬌小姐能跟他一起玩,只是叫她過來陪著自己,不至於寂寞罷了。
沒想到,這個名叫戀夏的女孩子竟然毫不客氣的將泥巴糊到了他臉上。
胡亂的扒拉掉臉上遮住視線的泥巴,她那張笑的燦爛奪目的小臉便勾走了他小小的愛慕,她笑的那麼開心,兩頰還有兩個淺淺的酒窩,這樣沒有摻雜任何世俗的天真笑容讓他多年不忘,每每遇到煩心的事情,她的笑容總能奇蹟般的給他力量。
那天,他們兩個人在泥巴地裡鬧得翻天覆地,笑的無比開懷,他看著那個可愛的女孩,暗自在心裡下了決心,這輩子,一定要娶她為妻!
從那之後,仗著年紀還小,不被流言所擾,他便天天往丞相府跑。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才知道戀夏的日子有多苦。
慢慢地,那個讓他丟了心的笑容從戀夏的臉上消失了,她變得越來越冷漠,除了在他面前能稍微有些情緒以外,對別人,她完完全全就是個木偶,面無表情。
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再也不能肆無忌憚的去找她了,那個笑容,也已經消失了好久好久。
可,它再次出現的時候,戀夏已經愛上了九弟。
當時他看著戀夏一臉幸福的對他說,她有了心上人,他的心,都要碎了。
呵呵,其實,他也很自私。
當知道戀夏被九弟退婚的時候,他竟有些欣喜,當晚就準備了聘禮打算第二天去迎娶戀夏,可誰知,竟等來了她服毒自盡的訊息。
可能是老天仁慈了一把,就在她的葬禮上,戀夏活了,連帶著那個笑容,一起活了過來。
雖然後來,她愛上了皇叔,但,歷經了她生生死死,心情起起落落,早已習慣到淡然的他已經很滿足了,只要她還活著,一切都不是問題。
另一邊,懷秋將戀夏放到她寢宮的床上後才小心翼翼的給她敷上藥,傷口很快的凝結、消失,戀夏再次撓著手腕醒了過來。這一次,她察覺到了不對勁,為什麼每次醒過來,手腕都會這麼癢呢?
“懷秋,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沒有啊,你說你困了嘛,然後就睡著了。”
“不對啊,我明明……”
懷秋自知她已經有些起疑了,也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編下去,乾脆用最簡單的方法讓她沒心思去想那麼多好了。
戀夏一開始是想拒絕的,但畢竟是自己愛的人嘛,這東西怎麼拒絕得了哎!?
正當兩人打的火熱的時候,晴暖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小姐,起了吧?春蘭昨天捎了封信來,說請你抽空回去一趟,好像是你落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沒拿。”
戀夏輕輕推開懷秋,不好意思的應了一聲,責怪似的輕輕打了他一下,大眼睛狠狠翻了他一個白眼,都怪這傢伙啦!沒事發什麼情啊。
“哎,”懷秋輕輕拉住要去梳洗的她,“我幫你上妝,然後陪你一起去。”
戀夏瞭然,回給他一個燦爛的笑,順從的坐到梳妝檯前讓他擺弄起自己的頭髮。
懷秋悉心將她柔軟的髮絲攏在手掌裡,用梳子一下下的理著,戀夏從銅鏡裡看見他這梳頭的細心勁,不自覺的開始調侃:“這像不像女兒出嫁的情景啊?梳頭髮的一邊梳,一邊說什麼一梳到尾,二梳白髮齊眉什麼的,你說是不是啊,槿媒婆?將來你的王妃,會不會也有這個待遇?”
懷秋那梳頭的手頓了一下,繼而淺笑道:“這不是正在梳嗎?”
戀夏一愣,感動的淚都快下來了,柔情似水的望著鏡中的她,不再說話了
而此時的懷秋卻微微皺了下眉頭,心中的情緒上下翻湧。他剛剛,其實是想說,叫上子霆一起去晴府的。
呵呵,人吶,真的是貪婪的動物啊,就算他嘴上說不會再用子霆的血來救戀夏,但潛意識裡竟對他的血產生了依賴感。
他甚至開始懷疑,等到戀夏這一次暈倒之後,他會不會再次懷著僥倖心理去求子霆再救她一次,又一次,直到榨乾子霆的血。
看這樣子,不是可能,是遲早會的。他不可以這麼做,所以,他只能逼著自己去相信戀夏就要死去的事實。沒關係,最起碼,最後的時光,他們是在一起的。
戀夏並沒有錯過他這個細微的表情,在心裡悄悄的,有了答案。
而此時的晴府,正全員出動,大掃除。
自從當日戀夏脫離族譜之後,濃烈的悔恨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