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元幸心頭一驚,表面卻還裝作若無其事,無辜的問:“你在說什麼?”
戀夏警惕的看著他,虛弱的問道:“你對懷秋做了什麼?”
“你在說什麼?”
他的一再否認徹底惹怒了戀夏,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竟然就讓她大聲的嘶吼起來,“我問你!你對懷秋做了什麼!你別以為我聞不出來,藥丸裡有懷秋的心口血!”
開玩笑,好不啦!她跟懷秋可是彼此喝過對方的心口血的!她是藥系修煉師,聞藥物是最起碼的基本功好嗎?
那藥丸剛拿到她嘴邊,她就聞到不對勁了!
穀梁元幸這傢伙,到底要幹嘛!?
冷不丁的被她猜到了自己的打算,穀梁元幸一時慌了手腳,大意之下,竟然直接對上了戀夏的眸子。
就這一瞬間,戀夏已經讀到了全部。
“你要我忘了懷秋?!我告訴你,永遠不可能!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可能!!”
話音剛落,易髓冰魄針就突破了靈力禁錮,再次開始橫衝直撞的打散、重組她的經脈。
“啊——”
重新墜入那種痛苦的深淵,不過這一次,戀夏愣是咬著牙,保持著理智不被疼痛所模糊。
“我警告你,穀梁元幸,如果你敢趁著我昏迷的時候逼我吃下去,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穀梁元幸微微一愣,繼而深深地低下了頭,黑夜在他臉上留下一片或真或幻的陰影,讓戀夏看不清他的表情。
空氣似乎凝結住了,戀夏在拼命的咬著牙,抵禦不斷翻湧上來的劇痛,而穀梁元幸則是深深地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良久,穀梁元幸終於開口說話了。
“如果你忘了他,也會忘記責怪我,又哪裡談的上原不原諒?”
戀夏聞言,驚恐的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的看著穀梁元幸一步步的朝自己走過來。
“你要幹嘛!穀梁元幸我告訴你,不準……”
哪裡還由得她準不準,鐵了心不想讓她受苦的穀梁元幸再次發揮了自己的殘暴,使勁捏住她的臉頰,慢慢的將藥丸送進她嘴裡。
戀夏拼命的想要搖頭,拒絕吃下那個可怕的東西,可是,穀梁元幸的勁兒實在是太大了,不管她怎麼晃,就是晃不開。
“艾懷秋!你混蛋!不是說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我們的感情嗎?現在這樣算什麼!為什麼要逼我忘記你!!!”
雖然喊的很費勁,但是,戀夏還是拼命的從穀梁元幸的鉗制下喊出了這句話。
她剛剛在穀梁元幸的眼睛裡看到了,懷秋就在隔壁,完全可以聽到她在喊什麼。
艾懷秋這個混蛋!明明自己就那麼不捨得,幹嘛還聽穀梁元幸的話啊!!
隔壁的懷秋聽到了她的話,立馬就從床上彈了起來,眼眸中的心痛已經消失不見了。
他想通了,既然戀夏都能為他忍受痛苦,不曾放棄,那他也不能辜負她的情意,更不能自私的抹掉她的記憶。
飛速的跑到臥室,大力將門踹開,懷秋剛跑進來就愣住了。
戀夏,已經不痛了,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
而穀梁元幸則是跌倒在地,面如死灰。
踉踉蹌蹌的跑過去,將穀梁元幸從地上揪起來,抓住他的衣領,顫抖著問道:“她怎麼了!你把她怎麼了!”
穀梁元幸木呆呆的看著床上的戀夏,喃喃自語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沒想到會害了你……”
“你到底在說什麼!!”懷秋憤憤的搖晃著他,急切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旁的司馬懿默默的走上前來,拉住了馬上就要暴走的懷秋,輕聲說:“晴丫頭為了不讓藥丸進入食道,強行催動自身靈力,毀了自身的內臟。”
“也就是說,就算重組經脈,她也活不了了?是嗎?師父,你告訴我啊!”
懷秋連連向後退著,退到床邊,眼裡含著死活不肯落下的淚,歇斯底里的看著他們。
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本來一切都好好的,為什麼會莫名其妙變成這樣!!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讓他們非得走上這一步不可!為什麼他現在才感覺,他這一次的逃避,也是在那人的計劃之中呢?
他這幾乎快死了的表情讓司馬懿心裡疼的不得了,趕緊走過來扶住他馬上就要倒下的身體,輕聲解釋道:“她還沒死呢,救得回來。”
“什麼?救得回來?”懷秋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