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趕緊趕回去。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裡好慌,好疼,就好像,戀夏出了什麼事情一樣。
當然,實踐證明,她就是出了事情。
等到懷秋氣喘吁吁的趕回去,粗暴的踢開房門的時候,看到的,就只是戀夏的,額,屍體?
“師父,你最好給我一個交代。”
懷秋以為,自己其實並沒有害怕,因為他知道,師父一定會拼盡全力保住戀夏的,可是,為什麼他的聲音會抖成這副鬼樣子?!
司馬懿走上前來,輕輕攔住他想要上前檢視的動作,無奈的說道:“別過去,她……”
怎麼可能不過去?要他怎麼能不過去!
懷秋根本就不聽勸,奮力推開司馬懿的手,衝到了床邊。
然後,就被嚇到了。
戀夏的臉,竟然出現瞭如蛛網一般的紅色細痕!根根交錯,覆蓋在她臉上,脖子上,手上,全身上。
這是……
懷秋似乎是接受不了這個後果,狼狽的站起身來,向後退了幾步。
眼睛裡,有不可思議,有心疼,有震驚,也有有憤恨。
怎麼會?
“她,竟然用了,用了易髓冰魄針?!師父!你怎麼可以告訴她?!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她為什麼會有易髓冰魄針!!?”
這下子,不光是懷秋震驚了,連司馬懿都驚呆了!
天了嚕,這徒弟是要逆天啊?怎麼什麼都猜得到?!
易髓冰魄針這種東西,他應該不知道的啊!
“你怎麼知道的?”司馬懿的聲音也在顫抖。
“我以前在你的書房裡看過,寒氣侵體的唯一解法,就是易髓冰魄針,打入體內後,重組全身所有經脈,其痛苦程度,等同於將整個人剝皮拆骨,重塑一次。”
懷秋說到這裡,似乎是承受不了這種結果,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繼續說道,“自古以來,只有六個人嘗試了這種方法,只有一人成功,其餘五人均是承受不了這種非人的痛楚,活活,活活痛死的,死狀極為悽慘,痛苦萬分。”
“師父,你知不知道,我寧可不要那個孩子,也不願拿她的命去賭!你知不知道那種痛苦真的會害死她!也會害死我的!我可以沒有任何東西,但我真的不能沒有她,真的不能……”
懷秋說完這句話就似乎失去了全身的力氣,陡然順著床邊,坐到了地上,偏頭看著現在幾乎已經是死掉了的戀夏,將手伸過去,輕輕的握住。
“為什麼,為什麼要讓她試?師父……”懷秋的眼睛透著股茫然和空洞,像是被掏空了靈魂一般,可憐兮兮的看著司馬懿,喃喃道,“她會死的,沒有她,我該怎麼辦?怎麼辦啊……”
從來沒見過懷秋這副絕望的模樣,就好像被全世界拋棄了一般,絕望、無助,幾乎是在下一刻,他就要跟著戀夏去了一樣。
一直以來,不管發生什麼樣的棘手難題,受過多麼嚴重的傷,他的寶貝徒弟都是一副淡淡的模樣,但卻是那麼的驕傲與意氣風發,似乎是能將全世界踩在腳底,他卻一點都不屑的那種淡然。
他曾一度以為,這臭小子這輩子,是已經不食人間煙火,沒有什麼能讓他做一個正常人了。
可是,戀夏做到了。
且不論之前發生過的種種,就憑現在這副落魄的樣子,就足以看出,對懷秋來說,戀夏就是命了。
以前從來對這個徒弟只有放心的司馬懿生平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心疼,小心翼翼的湊過來,陪著他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這是晴丫頭自己的選擇。”
輕輕的從懷裡拿出一張紙,像捧著世間珍寶一樣遞到了懷秋面前,司馬懿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決定告訴他事情的經過。
“這個,是晴丫頭留給你的,看看吧。”
懷秋顫抖著將那張紙接過來,用一隻手輕輕抖開,另一隻手卻還在牽著戀夏冰涼的柔荑。
秋,如果你回來的時候,看到我很恐怖的樣子的話,不要嫌棄我哦。
你不要怪師叔,也不要傻乎乎的問他為什麼,更不要絕望,我還沒死呢。
是我自己,聽到了你們的對話,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你騙了我哦,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可以把我一直矇在鼓裡?害我一直以為只要修煉到紫階就可以了。
師叔沒有告訴我易髓冰魄針的事情,是我自己用了讀心術,讀了師叔的記憶。
原來,還有這種方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