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來到後山的地方,依然沒有看見雁翎。這麼看,她應該……還沒睡醒吧?
賀見霜有些懊惱——早知道剛才便再繼續敲一會兒門了。
只是,為何心裡會繚繞著一陣不安?
很快,梅炎之與餘意清也發現了雁翎不在現場了——廢話了,總人數才二十人,可沒那麼容易矇混過關。只要一缺勤,絕對能發現。
一旁的秦柏想到雁翎遲到的前科,便無奈地說:“我去喊小師妹過來好了。師兄,你們先開始習武吧。”說罷就蹬著小胖腿跑了。
賀見霜側頭,眯起眼睛看著秦柏遠去的方向。
過了許久,秦柏才跑了回來,喘著粗氣說:“師兄們,我在小師妹房間外喊了好久,就差砸門了,但是都沒人回應我!小師妹她……該不會是暈倒在裡面了吧?”
眾人聞言俱是一愣。
心中有了什麼不好的猜測,賀見霜、梅炎之等人均是臉色一變。餘意清斟酌道:“有沒有可能只是睡熟了,或者離開了房間去了吃早飯?”
秦柏搖搖頭:“不可能啊,以前我有很長一段時間都負責去小師妹的院子喊小師妹起床,她不是睡得那麼死的人,每次我只要輕輕敲門喊她,她就醒來了。我剛才已經是在捶打門板了,這麼大的聲音和動靜,她要是睡著了,不可能聽不到的。”
“再說了,我剛才回來這裡之前,為了不誤導大家,也順帶去了一趟食堂看看。這個時間段,大家都在晨練,裡面空蕩蕩的,幾乎沒什麼人,我一眼就看光了,小師妹不在那裡。她也沒有任何的理由去別的地方遊蕩,而不來練功呀。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小師妹還在房內吧。”
賀見霜眼神一凜,一個箭步便往某個方向跑。幾個人連忙跟了上去,剩餘的弟子,梅炎之讓餘意清看著他們繼續練功。
遠處,樹上的雁翎睡眼惺忪地看著那麼多人一同湧了進去她住的院子裡,瞬間精神了,眨了眨眼,悄悄把自己過長的尾翎縮到樹上,藏得更深了一些。
唉,果然被發現她失蹤了麼……只可惜距離有點遠,聽不清他們具體在說什麼。
眾人來到了院子裡,看見雁翎的房間果然房門緊閉,秦柏衝了上去拍門:“小師妹,你在裡面不?”
賀見霜一顆心緩緩下沉,冷著臉不由分說就上前利落地飛起一腳,踹向兩門之間的縫隙。門栓在劇烈的衝擊下不堪一擊,咔擦一聲就斷裂了,掉落在地。
眾人連忙衝了進去,房間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秦柏擔憂地小聲道:“看來小師妹並不是暈倒了……但是,連這裡也沒人,那她是——失蹤了嗎?”
幾個人在她房間翻找起來,沒發現什麼資訊。
張凡說:“我覺得這件事很古怪。會不會是昨晚的歹徒去而復返,把雁翎劫走了?”
不知何時跟來的尹靈冷冷道:“你以為蒿山派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地方嗎?要是能,昨天晚上,也不會在偷襲者剛潛入的時候就被我們發現了。尤其是在剛發生一場惡鬥之後,他們更不可能去而復返。你說的這話,把這麼多位嚴密保護著蒿山派的師兄弟置於何地?”
張凡鬱悶道:“我只是假設一下。”
“別吵了。”梅炎之輕喝道。
眾人安靜了下來,梅炎之繼續說:“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也只能等她回來再說了。”
張凡訝異道:“大師兄,我們不找雁翎了嗎?”
“昨晚蒿山派並沒有潛入者。而觀屋內情景——環境乾淨整潔,沒有打鬥痕跡或動靜,可以推測,她應該是自己離開的,而不是被脅迫的。”梅炎之說:“我會派人下德福鎮詢問,看有沒有人掌握過她的蹤跡,就可以大致推斷她往哪個方向走了。”
賀見霜垂眼,緩緩捏緊拳頭——雖然這件事情很蹊蹺,但是,梅炎之的推斷和他的推斷是一致的。昨晚他就睡在雁翎旁邊的房間裡。他一向淺眠,連蘆花雞敲門的聲音都能聽見,如果雁翎真的被劫持走了,他不可能沒有聽到動靜。
唯一的解釋就是——雁翎是自己離開的。
可是,為什麼她從來沒有對他說過自己有離開這裡的打算?
賀見霜臉色發青,見鬼了——他覺得自己不僅僅是在生氣,而且是快要氣瘋了!
那個笨女人在想什麼?這種時候,留在蒿山派、留在他身邊難道不是更安全嗎?為什麼要對他不告而別?
難道她覺得——對於她不告而別這件事,他會完全不過問,無動於衷、毫無反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