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雪花飄飄揚揚落下,草木房屋銀裝素裹,銀白色的世界一片純淨。
一片雪花輕輕落在了雁翎的鼻尖上,很快便化為了水滴。雁翎呆了呆,撒開腿興奮地衝了出去,舉起雙臂,張開嘴巴去接雪:“哇!下雪啦!”
路過的人:“……”
雁翎:“哇哈哈哈哈哈!下雪啦!”
#用生命詮釋第一次看到雪的南方人是什麼反應#
蹦蹦跳跳地踩在雪裡,雁翎瞥見遠處有個厚厚的雪堆,便猛地撲了上去。陷入雪中時,連寒冷也忘記了,只感覺到新奇。
一大早,賀見霜便被院子裡雁翎的鬼叫聲吵醒了,黑著臉把門開啟,便驀地被一團雪砸中了臉。
賀見霜:“……”
雁翎忍不住笑了:“早上好。”
很顯然,她今天整個人都謎之激動,連帶膽兒也肥了不少。
賀見霜本想撿起一團雪回敬一下,但雁翎大字型躺在雪上,臉也沾了不少雪了,扔回去也沒什麼效果,只好悻悻地擦掉了自己頭髮上的雪。
他抱著手臂走到了雁翎面前,嫌棄地上下打量她豪放的姿勢。
雁翎拍了拍身邊的雪地,盛情邀請:“和我一起躺下來吧。”
賀見霜一口回絕:“不了,衣服會弄溼的,你也趕快起來吧。”
雁翎轉了轉眼珠,見賀見霜轉身回房了,忽然從地上跳了起來,使出一招餓虎撲食,飛撲到了賀見霜背上,像無尾熊一樣掛住了:“別跑!”
賀見霜驚愕地回頭,卻被撞得一個趔趄,兩個人一起摔到了厚厚的雪裡。雁翎的四肢緊緊地纏住了他的身體。
感覺到後方那溫軟嬌柔的身體無縫貼在了他背上,賀見霜耳根通紅地轉過了頭,色厲內荏道:“你幹什麼,快從我身上下來!”
“我就不起來,你打我呀。”雁翎壓在他身上,厚著臉皮道,還把冰凍的臉頰和雙手都貼在了他的溫熱的脖子上。
最近,雁翎感到兩人的關係比以前更親近了。經過了賀見霜背後的刺青被她看到的那件事後,她比以前更加進一步摸清了賀見霜的底線,也似乎得到了他更多的信任。所以,她能比以前更放肆地和他玩鬧。
——還有,不得不說的是,經過這件事,她也比以前更懂得如何調♂戲賀見霜了。'扭屁屁''扭屁屁'
遠方——
一幫蒿山派的弟子:“……”
他們從最開始就圍觀到現在了,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雁翎小師妹急色地壓著賀師弟的上下其手的姿勢,一臉敬畏。
還以為小師妹只是威名在外、實際沒有那麼彪悍呢,沒想到,就在公共的地方,小師妹就如此不拘小節了!
秦柏嚼著包子,隨口道:“小師妹今天怎麼這麼興奮啊,這又不是咱們燕山第一次下雪了,她這表現,簡直就像第一次看見雪的人。”
餘意清搭著梅炎之的肩膀,一臉深沉。jpeg:“或許,這也是一種情趣哦。我說真的,炎之,學著點。”
梅炎之:“……”
*
隨著冬雪降臨,年味也越來越濃。
從冬至到過年的這段時間,有一些家鄉太遠的弟子就乾脆請了長假,等過完年初三再回來燕山。不少家鄉距離近一些的弟子,則是冬至回來後沒多久又收拾包袱,快快樂樂地回家過年了。所以,蒿山派的這段時間都很人煙清冷。
為了有點過年的喜慶氣氛,留守在這裡的蒿山派師父師叔輩們早已準備好了各種揮春、窗花,紅紅火火的,貼在木窗上分外好看。
除夕夜,眾人紛紛開始佈置起了蒿山派裡的房屋。
話說,之前不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乾的事情——貼揮春居然連茅房也不放過!還美名其曰“讓年味充滿蒿山派每個角落”!那茅房的兩根木柱子上分別貼了一張紅紅的揮春,還不好好釘著,風一來就亂飛。猶記得有個晚上,雁翎去廁所的時候,遠遠就看到兩張猩紅色的不明物體在迎風招展,險些沒嚇暈過去。
……後來得知了是秦柏帶人貼的,雁翎背後冒著劇烈的黑氣,追著他跑了半個蒿山派。
看著貼滿了喜人的年畫、揮春、窗花的蒿山派,雁翎頗有些感慨。每逢佳節倍思親,掰掰手指看,她也已經離開家快一年了。雖然從未有機會回現實生活看看,也是第一次過沒有親人在身邊的年,卻沒有多少悵然若失的感覺。
或許是因為,自己在心底裡,已經不知不覺把蒿山派當成了自己的家。這是多奇妙的感情羈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