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福兮禍所依,雖然可以留下來,但代價也有些慘烈。
至少現在要碰她真是太難了……
直到玄微仙君走出紫極殿,好看的眉頭依舊微微鎖著,加上玉白的俊顏比往常更缺乏血色,襯著一雙深邃的星眸越發憂鬱,一看就是位悲天憫人的謫仙。
夏元熙遠遠地看著他,暗罵一聲“裝逼犯!”然後保持在不脫離他視線範圍的前方慢慢行走。
一路上,不少人都注意到他額頭上的蓮花印記,雖然這幾百年間夏元熙極少駐山門,對新來的這批弟子也不太熟,但顯然他們還算有點見識。修養好的面色一變,隨即用長袖中的手握住旁邊的同門,在廣袖掩護下以手語交流;修養不好的則驚慌失措,左顧右盼,甚至竊竊私語起來。
“魔僕?!”
“我們要不要報告師父?”
她是何等修為,何等耳力?諸如此類低語幾乎一字不漏的聽了去。
於是她折返了回去,一路上並不收斂氣息,背後飄揚的銀色長髮宛如滔天魔焰,讓眾人紛紛避開。
“白髮悲魔……”
“六道之主!是真人!”
夏元熙一瞥,伸長脖子盯著她看的一群人有好多都改欣賞自己的腳尖,等到她移開目光才又恢復了謹慎的傳音入密,雖然這一切同樣逃不過她的耳朵。
“真是她?!”
“不會錯的!本門的女修,白髮,魔氣!想不到入門才四十年就見到了!想我一位好友的族叔,當年看話本入了迷,放棄成為靈葫山主親傳弟子的機會,生死都要進崑崙,這都過了兩個甲子,還沒有見過六道之主背影!”
在眾人崇敬的目光中,夏元熙並不知道,自己已經幾乎可以掛上“崑崙山招生辦主任”的牌子了。
她一把拉過薛景純:“師兄,慢吞吞幹嘛?再不走我就不等你了。”
這句話讓周圍無數人倒抽一口氣。
“師兄?!玄璣師叔祖有幾位師兄?”
“不用扳著手指數了,除了‘那一位’,其他我們都見過。”
“這麼說果然是玄微仙君?!他不是據說馬上要飛昇了嗎?怎麼頭上有那個東西?!”一人嘴唇顫抖著。
“大概門派中的典籍有謬誤,或者是我們經驗太過淺薄……”
正當他們驚疑不定的時候;突然幾朵雲駕從天而降,上面連滾帶爬落下幾位道長。
一看,王詡,虞龍旌,穆廣莫,幾乎目前在山門裡的,有頭有臉的玄字輩師祖都出現了。
“怎麼回事?”王詡直勾勾盯著薛景純的額頭,大驚失色。
“就像你看到的那樣。”薛景純淡淡道。
“怎麼會這樣……”虞龍旌搖著頭,似乎難以置信的苦澀一笑。
“怪不得掌教這幾天經常走神,見誰就嘆氣……冤孽啊。”穆廣莫似有所了悟。
“是我做的。”薛景純剛要說什麼,夏元熙越過他,看向幾位師兄。
“你?你怎能這樣壞人道果?!哎……問世間情為何物……”穆廣莫背過身,看得出肩膀輕輕顫抖。
“小玄璣,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王詡也嘆道。
“還要怎麼想?過幾天你們都飛昇了,我一個人在下面豈不寂寞?正好有人適合陪我,就他咯……”夏元熙無所謂道,拉著薛景純就想走。
但他卻不動,逼得夏元熙透過道心魔種傳訊息過去:“喂!你要敢把真相說出來,你就完蛋了!”
表面上看似是她不想承認這個關係是被逼迫的。但夏元熙意識深處一直認為,是自己造成薛景純永世滯留人間,這種類似贖罪的思想讓她攬下了非議。
但薛景純只是深深對幾位同門一禮:“我求仁得仁,沒什麼好說的。”
然後轉身追隨夏元熙走去。
留下幾個輩分高得嚇人的師祖級前輩面面相窺。
“你們怎麼看?”虞龍旌問。
“難以理解……”穆廣莫感覺三觀受到了衝擊,還沒回過神來。
“別東想西想了,就我對玄微師兄的瞭解,八成是他用什麼不光彩的手法,讓小玄璣成為他的主人。”王詡負手,搖頭苦笑。
“什麼?玄幽師弟你莫不是瘋了?”
“我沒瘋?各位師兄明察秋毫,只是對人情世故閱歷太淺。就我觀察,剛剛他們二人的神態像是一種塵世經常發生的情況。”
“願聞其詳。”
“大概是那種被金屋藏嬌的女子,灌醉情夫,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