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江兆凡,邵年進派出所了。”
我呆愣在原地,電話那頭還在說:“喂,你在聽嗎?”
“我……我在,我在聽,怎麼回事?”說完就立刻跑出校門,往派出所跑。
“城南職專的人今天來挑釁,邵年本來不想理他們的,可是對方竟然罵了邵年一句‘你個沒爹的野種’,然後邵年就火了,然後下了重手,把對方打骨折了。”
沒有爸爸。
這是邵年永遠不能接受的痛苦。邵阿姨未婚生子,一個人把邵年拉扯大,為了母親,他從來不敢問爸爸在哪兒,我們懂事後也不敢提及。
“邵年的舅舅把他保出來了,他已經回家了。”電話那頭說道。
我很心疼,飛快的跑回了家,回到家,沙發上放著邵年的書包,邵年的房門緊閉。
我不敢進去,我害怕,害怕他會做傻事,更害怕……他根本不需要我。
我一個人在餐桌上坐了好久,等到飢餓感襲來,我才發現都八點了。我做了邵年最喜歡的米線,先餵飽了自己,然後敲了敲他的房門。
沒有聲音。
“邵年吃飯了。”
還是沒有聲音。
我的心吊到了嗓子眼,乾脆的開啟了門。
邵年坐在床上,呆呆的看著窗外,臉上有重重的淤青,手上也有抓傷。
我走過去,跪在床邊,然後輕輕握住了他的手,他不看我。
窗外有什麼?對面的陽臺上,一個慈祥的父親抱著自己坐在窗臺上的孩子,哄著笑著。
我的邵年,也想要父愛啊。
“邵年,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好不好?”我近乎乞求的看他。
他終於轉過頭:“起來。”
我站起身,卻被他抱緊,他的頭埋在我的小腹處,雙肩止不住的顫動。
我的手放在他的肩上,眼淚盈滿眼眶,我的邵年,在哭啊。
“晚桉,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我要你愛我,愛我一輩子,好不好?寧晚桉,我很愛你啊……”
我撫著他軟軟的頭髮,安撫著:“我愛你,我會永遠在你身邊。”
後來,我才發現這句話是多麼的可笑。
他終於放開我,臉上還有淚痕,我坐在床邊,吻了吻他的嘴角。
他笑了。
日子又恢復如常,我們依舊每天一起跑步,一起吃飯,一起上學。
800米,對於一個體育白痴來說,完全就是死刑。
今天體育課,老師要測驗八百米和一千米,我整張臉都寫著我拒絕三個字,林薇蘿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你要是暈了,我就揹你回去。”
我看了看她矮小的個子,微笑。
男生組先開始,我看著他們個個飛奔而去,表情輕鬆的就像是散步,一個個如同飛翔的鳥兒一般,很快就有人達到了終點,臉不紅氣不粗。
輪到我了,我咬咬牙,在老師的哨聲吹響以後跑了出去。
剛開始還好,等到跑出兩百米以後,腿就像灌了鉛似得抬都抬不起來,呼吸急促,整個胸腔好像被火燒起來一樣,頭暈腦脹。
我想到每天早上晨跑時,邵年那一幅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哎,誰讓我頭腦發達,四肢簡單呢?
等到了終點,我的嗓子已經乾的說不出話了,腿軟的直接撲在了塑膠跑道上。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老師立刻讓男生揹我去醫務室,這時我們班有愛的同學們,就把林文崢同學推了出來。
林文崢也不扭捏,一把把我抱了起來,我已經累癱了,無力掙扎,只能在萬眾矚目下被他抱著走向醫務室。
在醫務室休息了一會兒,我感覺好多了。
“謝謝你。”我看了看他。
林文崢笑了笑:“應該的。”
兩個人氣氛簡直冷到冰點。
回到教室,基本上整個年段都知道了這件事,所有人都在議論紛紛。
“我哥真是太帥了啊,公主抱啊晚桉,你太有福了。”林薇蘿羨慕的說著。
我撇撇嘴,不予理會。
可是回到家,我發現家裡的氣氛也是冷到冰點。
“邵年?”我叫了一聲。
他坐在沙發上,看著手機,一聲不吭。
他看過來,眼中淨是冰冷。
“這是什麼?”他把手機扔到沙發上。
我拿起手機,是學校的貼吧,有人把今天的事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