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楊景天又咳了一聲，可惜這次沒痰，那個上來的侍女見沒有，心裡鬆了口氣，但面上不敢表露分毫。
“看來你小子都知道是誰作的祟了？”
宋文殊心顫，沒說話。
他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解釋無用，只會越描越黑。
“這樣吧，你若是能找出證據來證明，老夫我便許你一個小吏官職。”
宋文殊身子抖了一下。
他是讀書人，但自己有幾斤幾兩再清楚不過，想科考中第，幾乎是不可能，但若是能去衙門謀個小吏噹噹，也是不錯的。
他連忙匍匐在地：“感謝老爺！”
“你別先急著謝！”楊景天眯著眼，道，“如果你查不出個所以然來，那就是汙衊，回頭，我還得賞你十鞭子。”
宋文殊內心惶恐。
十鞭子，他一文弱書生，細皮嫩肉的，哪裡捱得住？
但想反悔，已經來不及了。
再加上又有利益在前……
宋文殊咬牙：“是，小子一定查出證據！”
宋文殊離開了，楊景天身子往後一靠，繼續眯眼瞌睡。
旁邊，楊管家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冷哼一聲，上前道：“老爺，這小子就是想來借刀殺人的！殊不知咱老爺是何等英明，豈會被他忽悠了去？居然想利用老爺，純粹找死！”
楊景天抬起眼皮：“日子無趣，總歸要有點新奇事不是？”
楊管家垂首：“老爺說的是，是老奴愚笨。”
“不過……這蠢貨估計連那妮子一根毛都拽不到，就要平白捱打了。”
“是，是，這種人就叫自不量力！老爺仁善，對那姑娘真是好。她屢次觸犯您的威嚴，您非但沒有懲治她，還如此幫她，真是宰相肚裡能撐船吶！”
楊管家不斷拍馬屁。
楊景天眼睛眯開一條縫，呵呵笑了聲：“不過是給韓玉那小子一點薄面。上次的天花，我還要感謝他來著，結果又來求我。不管怎麼說，總歸要讓他面子上好看些。再者，這丫頭，呵呵，長得精緻貌美，人也聰明，就這麼毀了，委實可惜。”
“說到底，還是老爺心善。”
“嗯哼，你這奴才，就是會說話！”
楊景天笑了笑，神色卻漸漸嚴肅起來。
“這次天花疫病，倒是給他一個往上升的機會。這小子聰明，居然親自主持那牛痘的接種，硬生生將功勞卡在自己頭上。偏生這次疫病各地都有爆發，他這是及時解了官家的燃眉之急啊！”
官家說的是大炎皇帝，這只是一些為官者才能這麼稱呼，小老百姓還得喊一聲“當今聖上”。
“呵呵，等這次疫病過去後，我想，他的官位怎麼說也要提一提，指不定會從這九品芝麻官上挪開，去州府任職。我雖然背後有人，但都為同僚，能和平相處，自然還是和平相處的好。”
“老爺豁達。”
“不，是活的久了，看透了很多。我這經營了一輩子，好不容易有這身家，可不想攙和去那些爛泥巴里，身邊有個嬌人兒摟著抱著，這滋味就夠了。”
楊景天這麼說，也算是有自知之明，自己做過哪些見不得光的事，上了年紀後，就更加害怕被抖落出來。
畢竟子孫繞膝啊！
他不去招惹人，想來對方也不會找他這麼個已經離開官場的人麻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