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桑搖搖頭,“顧大人,不盡然。”
顧岑也有點懵,覺得事情應當如他們所料,這是先殺後縱火,可是他們去調查了,對方的確是因吸入過多灰塵,又被火焰灼燒才死。
所以,青桑這麼說,他就反駁了,可這姑娘說,不是這樣?
那是咋樣?
“這只是其一。但如果,他們是昏迷中被人縱火呢?”
“昏迷?”
彷彿黑夜中點燃了一盞燈,顧岑猛地一振。
是啊,如果人都昏迷,那麼,也能偽造出不是被先殺後燒的症狀。
“最關鍵的是,如果真是被活燒的話,應當會掙扎吧?屍體不會……這麼整齊啊!”
青桑指了指掀開一角的屍體。
這話彷彿一道閃電一樣,擊中了韓玉和顧岑,兩人面面相覷。
對,這麼簡單的症狀,他們剛才居然一直沒發現……
呃!
好羞愧。
韓玉更甚,覺得自己活了大半輩子,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他訕訕地看了青桑一眼,“這是被人下了迷藥,火火悶死的。”
死之前,別人還能吼幾嗓子,可這家人卻……
青桑冷笑,這家人就是活該!
該!
不作不死,非要給別人當走狗,想來陷害自己,結果卻被人殺人滅口,哼,你這種人,我是一點都不會同情的。
青桑最討厭那種聖母婊,明明敵人把你害慘了,結果自己遭殃你還要去同情他的,這不是犯賤是什麼?
看見敵人倒黴,就應該嘚瑟地笑,愉快地笑,手舞足蹈!
人啊,不能活的太憋屈。
“韓老,現在只能問問附近村民了。”
青桑在心裡默默喝了一聲彩,然後琢磨一番,說道。
韓玉點頭,目前也只能這麼辦。
……
一般來說,普通人是沒法私設公堂的,但韓玉是縣令,他可以。
所以,就在這附近劍意地搭了一個小公堂,詢問這村的村民。
“大人,那家人姓周,是一戶老實人家,死得真的很冤啊。”
一名老者在為這戶人家喊冤,表達可惜之情。
韓玉擺擺手,看向另外一人,“可是真?”
“大人,是的啊,那家人都是老實人。周老漢是個樂於助人的,我們家秋收趕不及,都是他來幫忙,人可好了。”
“嗯,嗯,上次我兒子病重,也是他揹著我兒子去縣城看病的,還倒貼了醫藥錢,後來我要把錢給他,他說沒幾個錢,就不收了。”
“……”
青桑秀眉微蹙,覺得事情不對味,這家人竟然好評如潮?
她仔細看著來作證的眾人,老幼都有,都是這兒樸實的村民,他們神色真摯,不像是做假證。
韓玉卻覺得煩躁,怒喝,“這是公堂,你們若是敢做假證,可知道後果?”
村民們一臉懵逼,“大人,我們何以做假證啊?”
“是啊大人,我們說的都是實情,不敢有所隱瞞和捏造……”
韓玉揉著眉心,心情煩悶。
事情大條了啊!
難道這黑鍋真的要扣到青桑這對小夫妻頭上?
不行,絕對不行,一定有哪裡沒留意,肯定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沒發現,但到底是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