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呃!
蕭麟臉色黑了黑,這丫頭分明就是漫不經心,沒把自己當一回事啊。
剛剛已經說了原因,這會兒又這麼說,可見是分心了,但蕭麟想不明白,一個糟老頭子有什麼值得她分心的。
他壓著怒氣,淡淡道:“這話你剛才已經說過了。”
“哦”了聲,青桑道,“我們現在回去吧。”
“回去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當然是去救楊景天啊!”青桑嘟噥小嘴,難得的斜睨了他一眼,這男人平時聰明得緊,怎麼這關鍵時候反而犯傻了呢?
這不科學呀。
殊不知,某男這會兒醋罈子正打翻著呢。
“我們和楊景天之間的矛盾,其實也沒有特別難以調和的,當初也是寧周氏作的死,關我何事呀?而今楊景天性命危在旦夕,我們這時候出手相救,那麼一切的恩怨都會煙消雲散,甚至他還會感激。當然我不想要求他來感激,只是大家一切相安無事便好。”
蕭麟理智恢復了正常,點頭:“我們要離開,父母卻留在這兒,多一個朋友的確不如少一個敵人,嗯,走吧。”
青桑繼續斜睨他,冷笑道:“怎麼不吃醋啦?”
蕭麟嘴角輕微扯了扯,“那東西有什麼好吃的?我比較喜歡吃醬油。”
呃,這破男人死要面子。
兩人重新回到了楊府。
夜色中,兩團白乎乎的人影完全融入了茫茫的雪色中。
天地良心,不是青桑不想睡覺,而是楊景天的病情太過於急切,所謂遲則生變,她不想自己好不容易有機會能與楊景天劃清界限,結果卻因為貪睡而壞了大事。
此時已經是下半夜,楊府上下雖然還是燈火通明,但主子們都已經睡下了,一些掌事丫鬟,家丁也休息了,碩大的楊府顯得有些清冷。
兩人摸著來時的路,來到楊景天的臥房,門口有兩個家丁守著,郭某是覺得不會有人來這裡鬧事,所以他們兩個全呼呼大睡。
青桑和蕭麟趁機進入房間。
楊景天這會兒還昏迷著,他周圍沒有一個人,整個人像是與世隔絕一樣,瘦弱如柴的身體躺在床榻上,身上的面板褶皺得比老樹皮還要老樹皮,幾乎看不出是人形。
可以想象當一個人垂垂老朽而又昏睡對外界事物都不知的時候,你身邊還會留下幾個忠心的人伺候你?
如此想想,不禁讓人覺得心中拔涼。
青桑不會看診,但她是知道如何喚醒對方。
青桑拿出那一小截沒有燃盡的薰香點燃,湊到他鼻子前。
蕭麟終於知道這丫頭將這馨香拿過來做什麼用了,除了找到幕後之人外,還有便是弄醒他。
“咳……”
楊景天干咳一聲,緩緩睜開眼睛,虛弱的身體幾乎讓他極為費力才能將眼睛撐開。
他試圖吐出喉嚨裡的痰,然而當那一縷縫隙射進來的光芒,讓他看清是誰後不禁怔住了。
“你,你……是你們……”
他極力呼喊著,可因為身體太虛弱,聲音發出來的幾乎微弱蚊蠅,外面的人根本聽不見。
青桑把手放到他胸口,淡淡道,“楊老爺,別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