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不動腦子的蠢貨!”寧大柱咆哮,指著寧周氏呵罵,“蠢貨,她已經跟咱家沒關係了,你倒是沒臉沒皮舔著臉會上去找她要銀子?我可沒這麼不要臉!”
呸,你要臉?你要臉母豬都能上樹!
寧周氏心裡啐了口,表示不屑,面上卻不得不恭維:“是是是,是兒媳婦不要臉!但是爹啊,咱這日子得過啊!
您看,今年這天冷得比往年要早,還冷,這個冬天得多添置些厚實的棉衣和褥子,還有吃喝用度,這可都是錢啊!”
“是啊爺爺,穿不暖吃不飽,會餓死的!我聽青雲以前說過,有個詞叫飢寒交迫,又飢又寒,真會死人的!”
寧青松垂下頭,嘀咕著,這話裡竟然有幾分淒涼的味道。
寧大柱將手中的旱菸擱在邊上,起身走過去,走到寧青松面前,突然伸出腳踹過去。
“哎喲!”
“臭小子,沒本事的東西,不想餓死就自己想法子去,別想來忽悠你大爺!”
“爹,您幹啥啊,他好歹是您的親孫子,怎麼能踹他呢,這要是踹出病,這可要咋整?”
寧周氏雖然怕極了寧大柱,但護犢之心還是有的,當即上去抱住寧大柱,不讓他再下手。
可她的力氣哪裡是寧大柱的對手?當即被三兩下掙開了。
“廢物!慈母多敗兒!你兒子沒用,你要付一半的責任!”寧大柱指著寧周氏鼻子叫罵,“你看看你那弟媳婦兒,教育的閨女多好?哼,現在這都要飛黃騰達了,估摸著過不了多久,就要從這小旮旯村子裡搬出去,去省城過日子,再看你,一輩子也就窩在這裡!沒用!”
“爺爺,我娘沒用,難道您就有用了?也沒見您飛黃騰達!”
“你……”
寧大柱一愣,隨即氣得暴跳如雷,他居然被小輩給數落了!
這簡直不能忍啊!
“兔崽子,敢頂嘴了?好,很好,老子我非打死你不可!”
說罷,抄起旁邊的雞毛撣子衝上去。
“啊!娘,救命!”
寧青松嚇得一蹦三尺高,連忙往屋外狂奔。
“兔崽子,有種別跑!”
後面,寧大柱追上去,兩人在院子裡一陣老鷹捉小雞,最後寧周氏跑來阻止,寧青松趁機逃出院子。
“棍棒之下出孝子,這小子敢頂嘴,就該好好拾掇,你這做孃的這是在害他!”
“爹,您夠了,誰不知道您是在找人撒氣?您要撒氣找我,別打我兒子!他是我命根子!”
“哼,廢物,都是一群廢物!”
寧大柱氣鼓鼓地扔掉雞毛撣子,又罵了一籮筐,這才回去。
寧青松從寧家老宅逃出來後,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因為天氣太冷,穿得偏生單薄,凍得瑟瑟發抖。
北風呼嘯,他連忙找了個背風的大樹蹲在角落躲起來,旁邊有半米高的灌木叢,正好可以遮風避雨。
正當寧青松蹲著不斷給自己手心呵氣時,遠處,施施然來了兩個妙齡少女。
“主家要織造出最好看的絲綢,去參加那個縣裡的絲綢廟會,你說,英子,你說啊,假如主家成功了,那咱們作坊,是不是要發大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