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阿牛抬起頭，眯著眼抽了口旱菸，笑道：“喲，寧家那個俏娘子啊？”
青桑的美貌在村子裡是出名的，但凡大老爺們瞧見她，態度都會很和藹。
唉，顏值社會，亙古如是啊！
青桑“靦腆”一笑：“是呀牛爺爺，我想問你借下牛，您放心，馬上還您，對了，這是借用費。”
說著，青桑取出一串銅錢，上面有二十個，串成一串。
牛爺爺擺擺手：“不用不用，丫頭想借就借去吧，這牛老了啊，耕不動咯！”
唔，這個……青桑有點尷尬啊！
人生最尷尬的事兒莫過於你送人錢，人家不要。
青桑卻不喜歡佔這些老實人的便宜，搖頭道：“牛爺，我要在牛身上切幾個口子，所以這銅錢您一定得收著，不然我於心不安的。而且過幾日，我還要來的。”
銅錢塞進陳阿牛兜裡。
陳阿牛搖搖頭，不知該說什麼好：“哎，寧家小娘子，看見你老頭子我就開心了，還送什麼銀錢啊？”
“要的要的，應該的，我還要借好多牛，都會送的，您不要就虧了呢！”
“額……”
話都說這份上了，陳阿牛吸了口旱菸，搖搖頭：“罷罷，收著了，丫頭下次有啥困難，記得喊老頭子我，你這妮子啊，真是叫人歡喜得很呢！”
老人家就喜歡嘮嗑，又拉著青桑說了好一陣子話，才放人。
“你準備怎麼處置這牛？”
蕭麟臉色黑臭黑臭的，將方才的醋味兒發洩到牛身上，在牛犢子上捶了一拳。
青桑很無語，第一次看見這男人這麼小孩子氣。
“過來，看見這上面的豆子了嗎？一，先把這些豆子弄下來，放在事先準備的盤子裡。二，在牛身上切幾個口子，將一部分豆子放入血肉裡。”
青桑條理清晰地說著。
蕭麟記著，手腳麻利地按著青桑的吩咐做，半小時後，一頭牛處理好了。
切下來一部分牛痘，是用來做疫苗的，還有一部分放入牛的傷口裡，是讓它繼續感染，繼續生牛痘。
青桑在一旁拿著一塊薄薄的木板，拿小刀在上面刻字，標明牛的編號和誰家的，方便下次採摘牛痘。
忙完，青桑看了眼碟子裡的牛痘，拿過蕭麟手裡的小刀，準備給自己胳膊上來一刀。
還沒動手，蕭麟上前奪過刀片，虎著一張臉道：“你幹什麼？”
這是要自殘？腦子沒毛病？
青桑噗嗤一聲，笑道：“我給自己種牛痘啊！”
“嗯？鍾牛痘？”蕭麟一呆，驚愕不已，隨即想到什麼，忍不住問，“這東西能治天花？”
青桑搖頭：“不能，但能預防。得病的人，只能自求多福了。”
蕭麟眸子先是一黯，隨即大亮。
預防天花，一旦傳出，將是何等轟動？
這丫頭估計能成為救世主一般的存在了。
蕭麟看她的眼神變得無比深邃，還帶上幾許探究。
但這一絲探究立刻掩去，淡淡道：“我一會兒回家一趟。”
青桑點頭，這個毋庸置疑，能預防天花，肯定第一個想法先用到自己親人身上。
“所以，我先試試！”
說完，蕭麟便往自己胳膊上割去。
“喂，這個我先啊，你和我搶什麼呀？”
青桑無語，這廝未免太怕死了吧，這麼猴急？又不是量少，很多好嗎？
然而……
“這東西萬一有毒呢？我先試試，我身體強健，扛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