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周氏!”
寧青桑憤怒大吼,衝上去奪過她手裡的板磚,狠狠朝她身上砸去。
一下,兩下,三下……
“啊,啊,啊……救命啊,殺人啦!寧青桑你瘋了啊,你想打死我啊!”
寧周氏慘叫連連,眼裡充滿驚恐。
這賤妮子居然敢打她,這麼大的板磚,這是要將她往死裡打啊!
殺人要償命的啊!
但是很快,她就知道為什麼這妮子敢這麼打她了。
一,她並不往腦門上招呼,只是往身上一些很痛卻不致命的地方打。
二,旁邊有個男人,像是護花使者一樣護著她,更讓她無法無天。
寧周氏看見蕭麟一臉警惕地盯著自己,生怕她傷害到寧青桑,頓時鬱悶地一口老血噴出來。
你們,過分了啊!
打了她一頓,寧青桑出氣了,將搬磚往邊上一丟,跑到弟弟這邊:“蕭麟?”
“我去找大夫?”
“不了,你來照顧他們,我去喊大夫。”
小蠶村有個赤腳大夫,住在村尾,這會兒估計還沒起來,蕭麟對這兒路況不熟悉,找到人再回來估計要浪費不少時間,弟弟額頭上的傷可待物不得。
雖然寧青桑自己也懂點醫術,但苦於沒工具,沒藥材。
赤腳大夫叫柳禪風,今年二十五,人長得挺秀氣。他本來有個媳婦,但五年前去山裡採摘野果不小心被野豬襲擊喪了命,只留下一個剛滿歲的兒子。
他這些年一個人拉扯孩子不容易,家裡一直張羅給他再納個續絃,但被他拒絕。
聽人說,他對寧青桑有點意思。
所以當寧青桑跑去敲門,哪怕這會兒天才矇矇亮,對方還是急匆匆帶著藥箱跟來了。
“柳大夫,我弟弟就在裡面,他被搬磚敲破了腦袋,您快去看看他。”
“莫急,不會有事的!”
柳禪風一邊說,一邊跟著寧青桑快步進了房間。
屋子裡還瀰漫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旁邊有一個木盆,上面是一塊染血的毛巾,和浸染了血色的水。
蕭麟和寧安氏已經給寧青山處理了傷口,但破口有點大,雖然用毛巾按壓,但還是有血水滲出。
柳禪風看了眼情況,眉頭皺了皺,這一點被寧青桑快速捕捉,瞳孔微縮,難道弟弟有危險?
正想問,柳禪風一揮手,道:“寧姑娘你留下,伯母和這位兄弟,你們出去下。”
蕭麟深深看了柳禪風一眼,對方看寧青桑的眼神很不對勁,這一點令他頗為不舒服。
但他沒說什麼,起身走出去。
很快,屋子裡只剩下寧青桑和柳禪風。
“我弟弟的傷勢,要緊不?”
寧青桑趁著沒人,弟弟又睡過去,忍不住問道。
柳禪風:“傷勢無礙,就是……”
“就是什麼?”
“他額頭的破口,正好在額尖,肉擦得有點多,怕是要留疤了。”
留疤,意味著破相!
寧青桑紅唇緊咬,早知道就該也在寧周氏額頭上給她來兩下,讓她嚐嚐破相的滋味!
這一刻,寧青桑眼底戾氣洶湧,同時也暗暗下了決定。
“那,柳大夫,還有辦法補救嗎?”深呼吸,寧青桑努力壓下內心的憤怒問道。
“有是有,但是代價很大!”柳禪風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