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對自己的直覺感到非常自豪並無比自信,所以才敢來這樣質問我。”
“請你正面回答我。”
“隨便你吧。”他轉過身,彷彿不想再和她糾纏下去,兀自從床頭撈起煙盒和打火機,嘴邊叼著香菸,他一邊點火一邊含糊不清地說,“就當我相對他不利好了。如今不巧被你發
現了,或許你可以想點兒辦法阻止我。”
這樣漫不經心的腔調,這樣隨意的口吻,令舒昀站在原地怔忡了一下。
她有點兒分不清他是不是認真的,那副隱藏在灰白色煙霧後面的神情,更是漠然到讓她開始感到疑惑和惶恐。
半晌之後她才開口,聲音有些發緊,“周子衡,你不要亂說話。況且裴成雲並沒有惹到你,你沒有理由做這些。”
回應她的確實一陣極低的笑聲。
上半身赤裸著的男人彷彿真的心情不錯,隔著一張床的距離看著她,挑了挑眉毛,“如果我說他確實阻礙到我了呢?你也說了,我們在一起這麼久,難道你還不知道我是什麼人
嗎?”
她啞口無言。
她當然知道他是什麼人,更加清楚他的手段。那些攔住他前面的人或事,倘若他想清除恐怕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為了達到他的目的,哪怕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也會在所不惜。
她站在床尾,膝蓋抵著硬邦邦的床架卻不覺得疼。
她安靜了一下才說:“你相對裴成雲做什麼?”
“既然你這麼瞭解我,為什麼不再猜一猜呢?抑或,試目以待更好。”
“我說了不關他的事,你最好不要真的牽扯到他。”
“你是在威脅我?”
“。。。。。。不是。”她停了停,燈下目光冷冷地望著他,“我是在請求你。”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表情十分平靜,只有那清澈的瞳眸深處露出一絲懇切來。
周子衡夾著香菸的手指在身側不經意地收縮了一下,火星在兩指之間的面板上掠過,帶來一陣短促而麻木的灼痛感。
他皺了皺眉,卻沒有低頭去看,而是直接傾身將剩下的半截菸蒂捻熄在床頭的水晶菸缸裡。
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花費的時間卻有點兒漫長。
那張英俊的臉在燈下微垂著,額前的黑髮還帶著濡溼,側面被挺直的鼻樑和堅毅的下頜弧線勾勒得彷彿一尊完美的雕像。
而他的眼睛亦垂著,彷彿專心致志地盯著菸灰缸裡那一點兒逐漸熄滅的火光。
中央空調里正噝噝地往外送著冷風。舒昀感到有些涼,似乎是從心底升出來的涼意。除去手指的動作,周子衡沉默著幾乎一動不動,這讓她猜不透他心中的打算。
舒昀為了得到答案等了好一會兒,就在她以為應該放棄的時候,他終於直起身體重新轉過頭來看她。
周子衡靜靜地看著她,目光沉得彷彿是暴風雨下的萬丈深海。
這個女人,在他的印象中,她從來沒有求過他什麼。
這是頭一回,卻是為了別人。
半晌之後,面對她隱約帶著請求的眼睛,他沉聲說:“我知道了。”
然而,這樣一句“我知道了”究竟代表著什麼,其實舒昀心裡也沒底。不過如今她也只能選擇相信他,相信他不會真的對裴成雲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
不過就因為這件事,她與他之間的關係似乎陷入了一個更僵的局面。不但當晚沒有再交談,甚至就連線下來的日子,在每回不得不相處的時候,他也似乎對她興趣缺缺,不再以調
侃嘲諷或是折磨她為樂。
其實這是好事,可是舒昀發覺自己的心情竟然比前陣子更加糟糕。
公司那邊也因為她工作時間被事先排滿的緣故,不得不替她推掉了一個大型活動。反倒是徐佩佩剛從日本拍完廣告回來,風塵僕僕下了飛機直奔活動現場。之後媒體相關報道出
爐,徐佩佩照例大出風頭,謀殺無數菲林。
後來私底下在公司裡碰上,徐佩佩假惺惺地向舒昀表達了遺憾之情,因為活動當晚有數位知名大牌音樂人出席,而舒昀生生錯過了這個與他們溝通交流的機會。
待到高傲的孔雀公主翩然離開之後,小喬憤憤地說:“有什麼了不起,真是的。有必要故意來說這些嗎?”
“不氣不氣。”舒昀反過來安慰這位小助理,打趣道,“至少她現在還會主動和我講話,換作以前這怎麼可能呀。”
“小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