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動靜,有男子的詢問聲傳來:“芸芸,外面怎麼回事?吵吵嚷嚷的。”
被喚作芸芸的女子便是方才從屋裡出來這位,廂房門未關嚴,從屋裡走出來一位年輕男子,嘩啦一下將門從內推開,屋內屋外霎時沒了障礙,兩方人面面相覷。
石小滿還被徐盛扶在臂彎中,遠處看來頗有些依偎的味道。似乎感覺有道目光陡然射向自己,凌厲而強烈,她不明所以地循著看去,微微一愣。幾人中間坐著孟寒,方才目光分明是從那個方向傳來,然而他卻是唇角微勾,手中執一酒盞,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芸芸解釋了情況,只說是這小哥經不得調戲,被嚇住了。說著垂眸淺笑離去,“得了,不耽誤各位公子哥兒時間,芸芸這就去給你們重新拿酒去。”
原本這事就算完了,正在要關門的時候,孟寒直勾勾地盯著石小滿,忽然綻出一抹笑意道:“這位小兄弟模樣好生俊俏,莫不是姑娘家扮的?想瞞著家人偷跑出來玩吧。”
石小滿注視著他身邊斟酒的姑娘,一臉凝重,還沒想好怎麼回答,就覺得徐盛握著自己手臂的手緊了緊。雖只一霎那,雖力道微弱,但仍舊被她感覺到了,想來他一定是誤會了自己來此的目的。
忽然覺得話已沒出口的必要,石小滿側身把徐盛的手拿下,抬頭衝他盈盈一笑,低聲解釋道:“我不是來見他的……我們走吧,房間應該在最裡邊才是。”
她踮起腳尖在徐盛耳邊說話的模樣顯得分外親暱,一個體態纖細,一個身形高大,若不是兩個都為男裝,倒是十分融洽的一幕。是以沒人注意到孟寒眸子一閃而過的陰沉,都目不轉睛地盯著外面倆人,就連人走了都一臉意猶未盡。
只有孟寒看懂了,石小滿離去前回眸以唇形說的四個字:與你何干。
“倆男人如此親密還來逛這種地方,其中若不是有貓膩,我……”
一男子話未說完就被硬生生灌了一杯酒,灑在衣服上大半。他正欲破口大罵,但見對方是孟寒,氣勢一弱,但仍舊有些氣不過:“孟少爺這是什麼意思……”
孟寒垂眸掩去冷光,“今日談正事,不說別的。”
東邊廂房錦帳虛掩,門半開半闔,還未走近便能聞到撲面而來的濃郁酒香。這是石小晚的特色,她從小是個酒鬼,因為偷酒喝沒少被嬤嬤打,石小滿的酒量自然是被她鍛煉出來的,卻不及她五成。
她試探地叩了兩聲門,只聽裡面傳來懶洋洋的一聲:“進來。”
石小滿舉步欲進去,忽然想起來往後看了一眼,徐盛在她身後定定站著,似是能看穿她的想法般:“你進去吧,我在外面等著。”
“我儘快出來。”石小滿眨了眨眼,做了個噓的手勢,古靈精怪。
徐盛眸子泛起柔光,所謂鐵漢柔情,亦不過如此。
“好。”
……
裡間垂幔層層疊疊,鋪了一室旖旎風光,屏風後面映出一個影影綽綽的身影,毫無形象地倒在軟榻上。她以為是方才的小丫鬟回來了,頭也不抬地問道:“讓你買的東西買了麼?今兒怎麼這麼快回來了。”
石小滿立在塌子幾步開外,挑唇無聲地笑,“上回給你做的炒飯好吃嗎?”
軟榻上人僵了僵,猛地抬頭對上石小滿調笑的眸子,下意識地跳起來疾聲厲色道:“你怎麼進來了?誰讓你……你怎麼穿的男人衣裳?”
石小滿自然地坐在圓桌旁,順手給自己倒了杯茶潤喉,不疾不徐道:“不穿成這樣怎麼能見到你?晚晚現在是招牌了,要見一面比以前還難。”說著還十分應景地長嘆一聲。
聽罷菀柳不給面子地冷哼一聲,但還是在她對面坐下,皺起眉頭道:“我又沒求著你來見我,再說了,別說得以前你好像來過似的。”
石小滿放下茶杯,在手裡轉了又轉,終於坦白道:“我以前來過……”
她怕晚晚不信,又解釋了一遍:“我沒有騙你,也沒有忘記,只是每次想來的時候都被困在外面進不來。對不起,晚晚,不是我不想來看你……”
菀柳倒茶的動作一頓,抿唇硬聲道:“我也不稀罕你來。”
石小滿咦了一聲,“這也是氣話麼?”
她明顯是調侃前幾日菀柳說的話,不意外地遭到對面一記白眼,忍俊不禁。
“你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麼?若是沒別的要說,那你可以走了。”菀柳站起來面帶不悅,指著門口道,若是仔細看,能發現她有惱羞成怒的意思。
石小滿怎麼會不瞭解,這姑娘從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