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也不要我了,我的親朋好友都不要我了,甚至連我最喜歡的人也不要我了,我只能自己在這裡喝悶酒了,你陪我喝嗎?”方落雁醉醺醺的道。
那姑娘便笑,卻又問:“我可以陪你喝,但你這次帶酒錢了嗎?”
方落雁伸手往懷裡一模,這才想起自己是直接從家裡爬起來就出來的,壓根兒就沒有帶錢袋,那手不由就僵在那裡。
“你看,我就知道你沒帶,因為我每次碰到你,都是在你最落魄的時候!”那姑娘還是在笑,但笑中滿滿的都是憐憫:“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對你從見第一面的時候就有一種特殊的感覺,總覺得在哪兒見過你,欠過你,總想愛護你,呵護你,總想不想讓你受委屈,你想喝酒,我陪你喝,但不是在這裡,我們把酒打回家裡去喝好不好?”
方落雁呆呆的看著那姑娘,聽著她在自己耳邊慢慢的說著話,她的話是那樣的輕,那樣的柔,就像一泓溫水在細細的滋潤著方落雁已經四分五裂的傷口,讓方落雁無由多了一種親近之感,信賴之感,不由輕輕點了點頭。
炊紅小築,早晨,方落雁醒來,那姑娘早已經候在房裡,桌子上放著一碗醒酒湯。
方落雁不好意思意思的摸摸後腦勺道:“昨天晚上叨擾了!”
那姑娘還是笑:“也沒什麼,我們正好也要去打酒,看你一個人再喝,就把你也捎回來一起喝!”
方落雁地臉上更窘:“我昨天晚上沒多說什麼吧?”
那姑娘笑的更燦爛:“你說的很多,多的直到很晚了,我叫他們都去睡覺了,你還在說,說你在劍州的事,在成都的事,說你和毋寶箱箱姑娘的事,說你和李繼宏李公子的事!”
方落雁恨不得把頭埋到床底去,不由道:“我的事你全都知道了?”
那姑娘笑道:“也不多,知道你叫方落雁,是方威方將軍的兒子,一個妹妹叫方倚璧,有一個對頭叫李繼宏,還有一個相好兒叫毋寶箱,不過現在你做錯事情,毋寶箱不理你了,很多人都不理你了,你傷心了,所以一個人出來喝酒!”
姑娘的話還是那麼的溫和,還是那麼的柔糯,讓人身上覺得暖洋洋的,方落雁聽了,心裡一時也不那麼悲傷了,笑道:“算了,你知道了就知道了吧,有些事,說出來反倒輕鬆一些,謝謝你一天晚上不嫌棄我,照顧我,盡聽著我聊天,我這個人有一個很大的缺點就是嘴賤嘴碎,要是真的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姑娘也請見諒!”
那姑娘卻還是笑道:“不見諒,你昨天晚上說話就說話吧,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往我衣裳上抹,害得我又換一身衣裳!”
方落雁臉上騰地一聲就紅了,連忙施禮道:“對不起,昨天晚上失禮了,承蒙姑娘幾次相助,還真不知道姑娘的貴姓芳名?”
那姑娘便笑道:“貴姓就免了,我姓杜,木土杜,杜鵑的杜,芳名也就免了,單字一個若,合起來便是杜若,字寒素,你叫我杜若也可以,寒素也可以,我本來就是小門小戶寒家貧民出身,比不得你們這些官宦之子!”
方落雁卻道:“杜若?《九歌·山鬼》裡面‘山中人兮芳杜若’的杜若?香草的名字?”
杜若不由笑了,道:“你還是真的讀過幾年書的!”
方落雁也不由笑了,道:“承蒙姑娘幾次不棄,方某心中著實感激,總不能每次都在你這裡白吃白喝,我這便回家拿錢去!”
杜若卻笑道:“錢的事情不急,你就真的那麼想打贏李繼宏嗎?”
“我倒是想,可是那真的可能嗎?我也不過是昨天晚上隨便說說而已?”方落雁道。
“心想,則事成,心不想,則永不成!”杜若卻依舊看著他笑道。
“你真的有辦法?”方落雁的眼睛不由亮了,閃爍著希望之光。
杜若便笑道:“你要說事別的,我還真幫不了你,但若說要打架,我這裡還是有幾個能人的!”說著,一拍手道:“蓉兒、萍兒、小十子,你們進來吧!”
門簾一掀,昨天晚上一起喝酒的那兩女一男便閃了進來,後面還跟著三娘。
杜若便指著穿紅穿青的兩個姑娘道:“這是我的兩個好姐妹,慕青蓉、穆青萍,這是我的好兄弟,小十子,這是三娘,你早認識的!”又指著方落雁道:“這是我在成都的好朋友,方威方將軍之子方落雁!你們見過!”
方落雁便先行禮道:“見過蓉姑娘、萍姑娘、見過十子兄弟。”又朝三娘道:“三娘好!”
四人見他並不倨傲,首先行禮,不由大有好感,也連忙回禮:“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