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碎欲絕之時,忽然感到一雙溫暖的臂膀抱住了自己,她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想永遠停駐在這避風的港灣。她撲在他懷中,哭得像個無力的孩子。在最痛苦的時候還能有人陪著,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啊。
想到這裡,她微微感到一些安慰。可突然,一股濃重的火藥味傳來,幽清猛地意識到自己還沒看清是誰在抱著她,安慰她。若是李白堯怎麼辦?幽清登時有些慌了手腳,他一定會嘲笑自己的軟弱無能。但那懷抱將她擁得緊緊的,不像李白堯一貫的溫柔。幽清馬上鬆了口氣,可這個懷抱傳來的氣息又是如此的熟悉,到底是誰。
她用力地推著那個抱著她的那個神秘人,那人竟然將她摟得更緊了,似乎是怕自己跑了似的。莫非是遇上色狼了?不是吧,光天化日之下強搶良家少女,這社會也太差了吧。想到這裡,她一陣冷汗,早忘了什麼失戀,負心郎之類的事情,還是先保住小命為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於是,更是使出了渾身力氣要把抱著的那人甩開。幾次實驗未果,意識到局面的危險性,她要使出殺手鐧了。她一運氣,用力在那人腳上踩下去。只聽啊呦一聲,那人果然吃痛,一下子放開了她。
她趁機一躍而起,正要伸拳向那個大色鬼劈頭蓋臉地打去,惱他輕薄之舉,卻見那人突然抬起頭來,無辜地看著自己。
夏幽清不禁驚叫了一聲:“怎麼是你?”
“我看你哭得傷心,是來好心安慰你的嘛,幹嘛打人啦。”男生有些憤怒地說。
“誰讓你鬼鬼祟祟,活該!”
“我會永遠保護你,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不愧是肖楠的招牌式口頭禪,她每次見夏幽清傷心失落,總是這樣的一句。
肖楠看著傷心的夏幽清,心裡不是滋味。他恨死自己了。雖然他的心機沒有白費,他的老媽也確實厲害,那李白堯也已經知難而退,可望著哭泣的幽清,他沒有一絲勝利的*,倒是多了許多對自己無恥行徑的悔恨。
可他沒有辦法,他愛幽清,他必須不擇手段。
若是換作別人,被大帥哥這麼一關心一定會有餘音繞樑的感慨,食之而不知肉味。可在夏幽清心裡,最煩的就是這句,她怒不可遏地叫道:“你以為你是救世主麼,走開,讓我自己呆會兒。”她不顧一切地咆哮著,她最不能容忍在這樣狼狽的情況下,被別人看到自己的軟弱,她恨為什麼肖楠偏偏總在這種時候出現在自己面前?
她拼命地跑向遠處,慌不擇路的奔跑。只要到沒有人認識自己的地方,無論是哪裡都可以。她不要見他們,不要見!聽到風聲在自己耳邊呼嘯而過,聽見隱約中肖楠激動的叫喊聲,感覺到自己一兩頰熱淚被風吹乾的痕跡,感覺到一排排的樹木向後倒去,最後,竟什麼也感覺不到了,彷彿已經離開了這個令人傷心絕望的世界。
終於,她的力氣用盡了,她停下來,才發現氣喘吁吁的自己後襟上已溼了一大片。她從來不想當依偎在大樹上的小鳥,靠一個男人來過一輩子。可最近的行為算是什麼?竟然對李白堯的討好沒有一點點免疫力。她深深覺得這樣做是可恥的,更是可笑滑稽透頂的。可這不是自己的性格呀,是腦袋被門擠了?怎麼這麼沒有骨氣?
突然,她記起剛才慌亂中似乎看見了李白堯的身影。那怎麼可能?剛才自己跑出去的時候,根本沒有發現李白堯追了出來,他又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呢?一定是自己的錯覺吧。到現在居然還在想他,夏幽清氣急敗壞,不覺給了自己一記響亮的耳光。她並不怎麼覺得疼,只是感到心底一陣陣的揪痛。是太愛他了嗎?她忽然一驚,竟然問了自己一個從來都最怕知道答案的問題。可她不能否認,李白堯是自己的初戀,是曾經以為能共度一生的人。可就在不久前,才發現原來最傻,最天真的,竟然是自己。
但被肖楠這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一弄,夏幽清反而想明白了許多。自己從來都不是優柔寡斷,胸無大志之人,就算是遇到情場失意,難道就要像其他小姑娘一樣一哭二鬧三上吊麼?無論是用何種方法來肯求別人的愛,都是她堅決辦不到的。既然如此,何不讓它淡出記憶,成為過去?想著想著,她竟然覺得沒那麼心痛了。過去的終究要過去,我要做的就是飛過絕望,也許這是讓人成長的另一種方式吧。這樣自我解壓,又感到自己的靈魂慢慢回到自己體內,漸漸振作起來。
突然她想起了那句歌詞:當你孤獨面對世界的時候,沒有人伸出援助之手讓你緊握,但你會找到愛,如果你在你的內心尋覓。因為你的心中有一個英雄。
是了,我才不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