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楚楚有些愕然地瞪大了眼睛:“怎麼會?”
她剛才已經吃了一顆,明明就是又酸又甜。
她將裴斯承手中的那顆糖拿過來,丟進自己口中,蹙著眉,很認真的說:“很甜啊,我是專門問了老闆的,因為本來說是要買口香糖的,他說了,有很多……”
夏楚楚還沒有說完,裴斯承便已經雙手捏了一下她尚且嬰兒肥的雙頰,然後俯身印上了她的唇,舌尖探入,在她的口中,勾著她的丁香小舌,一顆糖在唇齒間來回轉動著。
夏楚楚有些抗拒,向後退,卻退無可退,被扣緊了腰肢。
一顆糖在兩人唇齒之間,最終化開了,裴斯承才抿了抿唇角,鬆開了夏楚楚已經被吻的紅潤的唇瓣,“嗯,我嚐到了,很甜。”
而此時此刻,紅的卻也不僅僅是夏楚楚的唇瓣了,而是臉頰一直到耳根,她別開了臉不去看裴斯承,已經嬌嗔出聲,“流氓。”
裴斯承鬆鬆的攬著夏楚楚的腰身,“我想到讓我戒菸的好辦法了。”
夏楚楚抬頭,“什麼辦法?”
“想抽菸的時候就吻你。”
夏楚楚紅著臉,在裴斯承的腰腹上狠狠地掐了一下,卻又是硬邦邦的肌肉,掐不到,索性便轉身跑了出去。
裴斯承嘴角含著笑,向前叫了一聲:“楚楚,你別跑的那麼快,我就來追你了……”
原本也只是一句戲言,可是,等到他看見夏楚楚跑出去,忽然感到一絲心慌了。
裴斯承追出去,卻已經不見了人影,而在客廳裡,哪裡還有人影,有的只是在腦海裡那一抹抹不去的“裴哥哥!裴哥哥!”。
裴斯承苦笑著搖了搖頭。
還是曾經發生的一些事情,已經快要忘記了,卻又在這種時候被翻出來,才發現,竟然歷久彌新,他就是那個畫面中,曾經身在福中,卻不知福的人。
這也是裴斯承在五年後,找到宋予喬之後,每當聽到宋予喬無意識的叫出來的一聲裴哥哥,內心都會怦然良久。
但是,生活還是要照樣過下去。
即使成夜成夜的失眠到天亮。
那個時候,顧青城的專業私人醫生方妍來到溫哥華進修,裴斯承便讓方妍給他開了安眠藥。
方妍最起初開的是一般劑量的安眠藥,但是,誰知道在一週之後,裴斯承就又來了。
“管用了兩天,還是睡不著,我本來吃兩片,現在吃四片,都睡不著。”
方妍:“……”
“你還想不想要命了?”方妍對裴斯承說話也並沒有客氣,也知道裴斯承和顧青城是熟識,“你想要吃藥吃死啊?你現在不是吃藥的問題,你需要去看心理醫生。”
“我去找過心理醫生,醫生說的,我心裡沒病。”
方妍:“……”
裴斯承說的沒錯,在最開始的時候,確實是用一個小時幾百美金的價錢,去看過心理醫生,但是他將所有的症狀一說,心理醫生也只是輔助治療,物理減壓,裴斯承心理上沒有問題。
無奈,方妍只好又給裴斯承加大了安眠藥的劑量,“每天睡前兩片,不要多吃了,除非你不想要命了!”
裴斯承點頭,接過。
後來,裴斯承果然就沒有再來找過方妍了。
但是,興許是長時間的服用藥物,導致有了抗體了,之後照舊睡不著,不過他也不再加安眠藥的劑量了。
他自己的身體,他比任何人都瞭解,如果現在因為藥物而上癮,那麼,身體就會像是一個空的軀殼一樣,如果身體垮了,還如何去找夏楚楚呢?
白天需要工作,靠喝咖啡提神,而晚上精神亢奮,就算是吃了安眠藥都難以入睡。
在一個夜晚,裴斯承從浴室內洗了澡出來,因為現在家中只有他一個人,所以根本就不必避諱什麼,從浴室內出來,沒有裹浴巾,只在用乾燥的毛巾擦著頭髮上的水和身上的水。
然而,向外面走了兩步,卻恍惚間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夏楚楚。
夏楚楚十分乖巧地躺在被子裡,雙手從被子裡伸出來,露出圓潤的肩頭還有淺粉色的睡衣肩帶,抬眼一看見裴斯承,便捂了眼睛:“裴哥哥,你在家這麼開放啊,竟然不穿衣服!”
裴斯承頓下了腳步,定定的看著夏楚楚,一動不動。
夏楚楚從手指縫間露出一隻黑漆漆的眼睛來,但是,也僅僅是露了一下,就急忙重新蓋住了眼睛。
“裴哥哥,你快點穿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