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隱約知道些,他不主動說起,她也不忍多問,只當那是難以回憶的傷心事。
但決計想不到晏桓之竟來自皇宮的御醫世家。
他竟然有一位這樣……該令人羨豔的爹?
☆、醉仙樓稀飯(1)
晏修韓指了指辛珏珩手中的包裹。
“桓之不在屋裡,你若不介意,這東西給我,我晚些時候替你交給他。”
辛珏珩仔細瞧瞧,晏修韓與晏桓之的確有那麼一丁點兒像,但說不上來是哪裡像。
也許是神態?
她覺得自己應該相信他。雖然不知道父子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他好歹是晏桓之的父親。
“請告訴他要趁熱吃。”她想了想,道,“我做得多,您和他一起吃吧。”
見辛珏珩毫無防備地把食物遞給他,晏修韓像是嘆了口氣,又似嘆非嘆的,道:“你叫辛珏珩吧,我聽青山鎮長說起過你。前不久才和桓之搬來青山鎮?”
“嗯……”
“可有受欺負?”晏修韓問。
“沒,沒有。”
“我聽聞青山鎮西街有個惡霸,名為劉大成。”晏修韓道,“他似乎和你們過不去。”
“最近他挺安分的。”辛珏珩不懂他想做什麼,忐忑道:“還請您不要……”她怕晏修韓這種來自大家族的會心狠手辣,教訓得太出格,鬧了人命。
雖說劉大成暗地裡犯下的命案也該不少,是罪有應得,但一報還一報,辛珏珩不希望誰因為這種壞蛋惹上血債。
“放心,我不會做什麼的。”晏修韓笑道,“你是個好姑娘,桓之娶了你是福氣。可惜我這個當爹的現在才知道,也沒準備什麼見面禮。不過,若我真給了你什麼,桓之也會讓你丟掉罷。”
辛珏珩欲言又止。
“待疫災結束,桓之會完完整整回去你身邊的。到那一天我也就該離開了,你們小夫妻倆好好過日子。”
晏修韓的語氣很淡,辛珏珩卻莫名聽出一股悵然。
不知為何,她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喚道:“爹……”
晏修韓明顯震了一震。
辛珏珩想說,您該和桓之好好談談。
但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他們真的還能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說話嗎?
好半晌,晏修韓才笑笑:“時候不早了,你回家吧。”
辛珏珩聽話地走了。
“珩兒,你代桓之記住,知子莫若父。”晏修韓盯著她的背影,忽然出聲道,“若哪天他想通了……”
辛珏珩疑惑地回頭。
晏修韓愣了愣,然後笑著搖搖頭。
真是人老了,越想越多。年輕時做過的事接二連三地浮現在腦海裡,好的壞的,喜悅的痛苦的,成功的失敗的,忍不住一件件數落過來。
“罷了。”他道,“你去吧。只當不知道我身份便好,別告訴他。”
待辛珏珩走遠,晏修韓去取了熬好的藥,進屋找晏桓之。
晏桓之聽見開門聲,有些微的絕望。
他盯著晏修韓手中的藥碗,“我已經好了。”
“病症是消了,但還需鞏固最後一次。”晏修韓幸災樂禍道,“看開點。還沒喝習慣?”
晏桓之:“……”這種味道他一輩子也習慣不了。
看著他大口大口喝下去,晏修韓道:“你很幸運,大多數患病之人不如你年輕力壯,此藥效果不佳。”
晏桓之抹了抹嘴,利落地將藥渣塗於幾乎已看不清斑點的面板上,“我以為你都已經研究好了。”
“你喝的這東西只對兩類人有效。”晏修韓將這三日的成果一一道來,“與患者頻繁接觸但還未感染之人,以及剛染上瘟疫的初期病人。這藥能控制住疫災的傳播與惡化,但不能完全根治更嚴重的情況。”
“需要調幾味藥?”晏桓之問。
“這便是我叫你來幫忙的原因之一。”晏修韓道,“還得試。”
“醫館裡其他大夫呢?朝廷也沒給你派幫手?”
晏修韓不無傲氣道:“你知道的,只有晏家人可以做到。否則皇帝為何這麼多年都不敢虧待我?不就是用得上且只能用得上我?”
這話多少有些大逆不道,但晏修韓似乎不介意說與晏桓之聽。
晏桓之嗤笑一聲,不想再和他多談所謂的血脈傳承和天賦。
晏修韓也不糾結,舉起手中的包裹,道:“認識這是什麼嗎?”
晏